夜幕深了。
威严古朴的祠堂,几位老人身着长袍,坐在太师椅前。他们喝茶、抽烟,也时而交谈着什么。
等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位位老人停下动作,相继向正门看去。
“会长。”
“诸位长老。”
面容严肃的中年人迈过门槛,站在祠堂中央,躬身道。
“可是有结果了?”
首位。
慈眉善目,但却最被人畏惧的老人端起茶盏,轻吹了吹抿了口,问道。
“有了。”
“袁太平麾下被葬送干净,其女儿袁娟,女婿宋宇,孙子袁作新,以及老管家贾守东全部死去。”
中年人沉声汇报道。
听见他的话语,祠堂里气氛先是一寂,紧跟着一位位宗老交头接耳了起来。他们脸上全都露出惊讶和骇然。
“老袁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竟然栽在了义子的手上。”
“这丁青可真是了不得。”
“五年!整整演了五年,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中海海运青二爷废了?”
“丁青是怎么做的?老袁手下的那些精锐,可都是百里挑一训练出来的,都在战乱地区有过赫赫战功!”
宗老们还在说着。
祠堂里忽而清脆的叩击声,所有人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却正是,主位,慈眉善目的宗长/会长翁德林扣响了桌子。
“年轻辈有如此俊杰,实属漕门大幸,至此,门下四支娱乐、金融、地产、海运新话事人全部更换完毕!”
“新鲜的血液,定能牵引漕门走至更远!”
“小岳,你去发通告吧。”
“是!”
如今的漕门模式上早洗了个干净,转化成一种商业上的联盟,四支话事人是董事长,四支之上便是宗老会——这座庞然大物真正的最高权力中心。
…
那城市霓虹灯之上是广阔无垠的高空,而这高空,是权贵者们博弈的棋盘。
中海。
黑暗里的暗潮在疯狂的涌动,不知多少方的势力都在窥视、助澜。
“三十个。”
合租屋,陆平又做完了一组俯卧撑,汗水顺着下巴滚落。
他赤着膀子,坐在桌前。
桌子上,一摞摞的纸页摊开,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李玉珍的资料里。
看了不久。
陆平便把资料往面前一推,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巨大的压力和恐慌就快要把他好容易凝聚起的勇气吞噬干净。
在最开始时,看警匪片,看犯罪片,他觉得这世界再危险不过如此了。
可现在想来。
那些片子的核心是为了娱乐用的,距离世界的真相实在太远。
“大人物间的博弈,生命只是一个数字。”
“别的不提,只袁太平和丁青的斗争,消逝的生命就已经在两位数。而上一次,李玉珍也眼睛都不眨,便杀死了曹小慧。”
陆平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不想,又做起了俯卧撑。
这一次,还未到三十个,陆平的胳膊就开始打起了摆子,几乎是紧咬住后槽牙,额前根根青筋炸起,才撑着做完。
刚做完。
他就瘫了下来,躺在地板上,在‘呼哧呼哧’声下,无神的注视着天花板。
他依旧紧攥着拳头!
他心里有团说不清道不明的火!
许是畏惧!
许是不甘!
许是憋屈的想要狠狠发泄!
哪怕是蝼蚁,也妄图高高的昂起头,往天空上的王座发起冲锋!
陆平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想起了什么,从某件衣服的口袋里找出了一张名片,抿着嘴巴,用备用号码拨通了出去。
挂断后。
陆平换了套衣服,披着黑色的风衣戴上帽子,离开了合租屋。
[叮铃铃——]
从深度睡眠中被唤醒。
陌生的号码。
此前那位保时捷的女经理李英皱着秀气的眉毛,她嘟囔着就想把电话按断,但深吸了口气后还是接通了号码。
“到戒色酒吧。”
沙哑的嗓音。
李英先是一愣,但很快想了起来。
这个嗓音里充盈着的挣扎、压抑和疯狂,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这就去。”
李英乖巧的应道。
她打着哈欠,伸展了修长的玉腿,紧跟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拉开衣柜,认真的挑选着衣服。
“那位先生…”
“应当是喜欢腿的。”
“再表现出一些清纯会不会好点?”
李英回想起那日的景象。
披着件黑色的外套。
外套内是粉色的碎花长裙,裙摆盖住大腿,在膝盖上一扎的距离。
圆润的玉腿很有肉感紧紧并拢,她匆匆坐进出租车,只感受到阵阵冰凉,为了让腿型更好看,她连丝袜都没有穿上。
皮鞋,以及黑色的小腿袜。
李英把包放在腿上,目光看向窗外。
…
“先生,我到了。”
“门边有人等你。”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