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
“今晚妈和你一起睡吧?”
中年妇人有些睡不着,她穿着随意扣响了女儿的房门,走进以后先是看向褥子里的闺女,又打量向这间不大的女儿闺房。
走到书柜边,仰头看向上面的某层。
小学时,扎着双马尾豆丁大小的丫头;初中时,留起了齐刘海,刚学会臭美的小姑娘;高中,…;大学,…
中年妇人只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还没留意,姑娘就长大了。
她细细打量,扭头,又看见墙壁上,闺女初中时贴在墙上的海报,周杰仑、潘伟柏,还有薛之芊。
母女俩在床上聊起了悄悄话:
“平…平哥是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带我的师傅。”
“他人很好的!性格温和,做事情认真且不急不躁,我刚进公司那会老是出错,他也从没有生气过。”
“平哥应该不喜欢我吧。”
张莹莹描述起陆平时,眼睛都是放着光的,语气也变得喜悦,可当她说起对方可能不喜欢自己时,眼睛里的神采黯淡,整个的语气也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
女儿的每一点变化都被母亲看在眼底,心酸的揽住丫头肩膀。
…
璀璨的不夜城,大都会。
茶馆。
陆平看着薛华清,并没有为后者表现出的惶恐、哀求影响。
纵使有几分真实,又能如何?
面对这等人物,他能依靠相信的只有情报,情报里白纸黑字写的便有,[薛华清狡诈如狐,擅察言观色,知进退能忍辱会表演…]
薛华清不遮掩情绪,哀求恐惧。
他面前,陆平依旧在从容的喝茶,中海海运集团丁青则端坐着,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自己。两人都像是在看着小丑在表演。
既然表演无用。
薛华清便缓缓收敛起了情绪,他迎向陆平的目光,他确实惶恐,但又没有表现出的这般惶恐,对方想要杀自己,早就杀了,更何况在世界的上层规则里杀戮只是最低效的手段。
他不过是在进一步降低自己的姿态。
“陆先生?”
“到底是什么人?”
薛华清在心中低语。
他只觉得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就好像是个透明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后者所窥破。
“这样的存在,为何会找到我?”
薛华清不相信所谓的女网红春夏是其妹妹的说辞,对方能把他调查的底掉,那自然能查到春夏的信息。
“昨夜岭南宋家宋子文刚找上我,今晚我就被这位陆先生盯上。”
“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薛华清感觉自己正被卷入一场大人物间的博弈,他偶然的成为了这场博弈里的棋子。
“请先生开门见山。”
“薛某愿为先生马前卒。”
薛华清理了理衣袖衣着,重新站直身体,看向陆平拱手沉声道。
他神情严肃,哪里还有方才的不安失态。
陆平看着后者的反应,心里在感慨,他发觉这些大人物大多都是老戏骨,对于个人情绪的收放全部在一念之间。
他如果不是确信情报里的内容,可能就真被欺骗了。
…
“他你可认识?”
陆平噙着笑意,也不再抓着那个杭城电视台的主持人,屈指,点向一旁的丁青,对薛华清说道。
“青爷大名如雷贯耳。”
薛华清不再遮掩,向丁青拱手,沉声说道。
“中海海运集团,或者说,漕门…可否为你提供庇护?”
陆平语气从容,徐徐的说道。
话音刚落。
薛华清神情一顿,哪怕已经有所准备,可当陆平言语突如其来的戳破了他的焦虑和谋求时,他内心依旧为之震动和骇然。
他所拥有的权柄很微妙,是新兴产业,在掌控新兴媒体、舆论这一领域已经发展到瓶颈。再往上,便会触碰到真正权贵们的利益…这个层次,必须要把自己的蛋糕分给上层。
只是中海海运集团,还不能够做他的庇护者。
但漕门可以!
既不属于真正的顶层实力,也未是权贵圈子的末流…对薛华清和挥下的新传媒力量来说,恰到好处!
“如果是漕门,自然可以。”
“只是…”
薛华清念头流转,他又拱手,脸上露出迟疑。
哪怕是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直接答应,到他的地位,一旦做下决定,就是把自己捆绑到对方的船上。
中海海运集团,或者漕门是可以,但丁青能给予他对应的承诺?
圈子里谁不知道二把手丁青青爷已经废了!
“还有十几天便到腊月十八了。”
“丁青会给先生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陆平笑着应道。
“是吧,丁青?”
看向丁青,又道。
“必不负先生厚望。”
丁青站起身,躬了躬身,回应道。
薛华清听着对话,看着两人的反应,胸腔里心脏重重的跳动,他掌握的消息四通八达,某种程度上说,也可以是情报商人,这便是为何他听到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