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意思。”
“你们这一脉新任话事人的选举在十五天后腊月十八,正巧在玉珍的大促前。”
陆平,笑着道。
“好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有决断了,再给我打电话,我今晚十二点前会等你的。”
包间里。
只余下两人,气氛看上去不那么紧张了,但笼罩在陆平心里的压力却一点没有减少。这个时候,陆平直面丁青,就太容易暴露出更多的细节。
有些撑不住了。
不敢过多的停留。
也可以说,要尽量给自己留白,以营造出神秘感。在若有若无的勾出了自己的意图后,陆平也不等丁青的回应便拎上公文包起身,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道。
“不用送了。”
陆平走了两步,回首,看向面无表情的丁青,似笑非笑的又说道。
他推开门。
走在廊道里,踩着台阶,进入气氛炙热的迪厅。
从迪厅群魔乱舞人群的边缘走过,他刚想要长长的舒一口气,眼睛的余光倏而注意到了某个方向,紧跟着,往不同区域看去。在那里,数个角落,都有混混模样的青年在向他观望,见到自己的视线后,才忙移开目光。
陆平心绪忙紧张起来。
他从容的穿过迪厅,在就要离开前驻足,扭头看向迪厅上方二层的那间包间。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后,隐约能看见黑色的高大身影,也不知是否是先入为主的想法,陆平只感觉那道玻璃后的黑影透露着一股颓废、悲伤。
冲着黑影摆了摆手。
…
“谢谢!”
陆平一走到门边,方才拎他进去的那位中年经理早早的就把门拉开,颔首道了一声。
走过廊道。
站在电梯里…看着梯门反射中的自己,哪怕知道斜上角的监控正在拍摄着,紧绷的内心亦开始渐渐放松。
神经高度紧绷时能够忍受的疼痛,开始如潮水一阵一阵的涌动。
疼!
好疼!
然后,是眩晕感!
陆平的额前和背脊都冒出细密的冷汗,汗水交织在伤口旁,推动出更剧烈的疼痛。
强忍耐着走出电梯…
虽已经是深夜,但戒色酒吧外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对于这周边一块区域来说,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陆平站在路边,目光左右打量。
“师傅。”
“最近的医院。”
走到出租车旁,拉开车门坐进去。
沉声说道。
中年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头上血液粘凝在头发上的陆平,也没多问,放下手刹就踩下了油门。
陆平摇下车窗,冬夜鼓进的凉风让他清醒了很多,连带着疼痛感也没那么难忍了。
车子驶动。
打弯。
陆平紧绷的内心,终于开始缓缓的放松。他看着窗外,目光漫步尽心的从车后几辆车子间略过…
他念头一动。
视线便留意着那几辆车子,在见到车子在几个不同路口相继转弯后才吐出口气,收回目光。
“完蛋!”
“完蛋!”
“玩的越来越大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出租车开进隧道。
光线猛地暗淡了下去。
陆平调整了姿势,在进入隧道后,他在心理层面反而更具有了安全感,他脸色没有太多变化,但脚下却在不断点动着,心里疯狂的碎碎念。
这些大佬,实在是太恐怖了!
…
陆平方才留意的几辆车里,有一辆白色雪佛兰,司机是位长相普通的青年。他从目标上那辆出租车开始就一直盯着,路口,左转信号灯亮起,青年超过了出租,向下一个路口拐去。
“报告!”
“3号已按计划撤离!”
“收到。”
但出租车继续直行后,另一个路口,另一辆黑色的大众右转不远不近的跟在了陆平车后。
“他去见了丁青?”
奢华酒店的顶级套房。
李玉珍披着一件米色的睡袍,她赤脚站在窗户边,她的脚下便是这座现代化大都会、不夜城,她抬头,便顶着一弯略显清冷的弯月。
挂断电话。
几张照片,印入在李玉珍眼里。
那是陆平后脑染血,从戒色酒吧走出的画面。
“故弄玄虚。”
李玉珍冷着脸,低语道。
她关上手机,抬头瞭望向这座夜色下的大都会。
对于陆平。
李玉珍心里有两个判断,第一,真大佬,有通天之能;第二,假大佬,为某些存在推出的提线木偶。
现如今,她的观点则更倾向于后者。
她被老爷子称为李家虎女,自然不会轻易的把命运假托于人,她不管陆平身后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会随意的放低姿态。
…
“玉珍?”
“大促?”
寂静的酒吧包间。
丁青仰躺在沙发上,他无神的注视着那垂下的水晶吊灯…往昔许多被忽略的细节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