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说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粉红色的头发从少女的肩边滑落,腰上挂着一本红色封皮的大部头,看着就觉得沉甸甸的。
只是少女好像浑然不觉得,看着眼前一大片白色的窝棚,不禁扶了扶自己红色的帽子。
就算是平时大大咧咧的在这里也压小了自己的声音。
萍姥姥推了一下老花镜,“我这老婆子哪能知道,就是......这场景也有许久未曾见到了。”
“姥姥见过这种场面?”烟绯好奇道。
“呵呵...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也是整片整片的白布,场面也比这要大得多,伤者的嚎哭连绵不绝,倒是没有这样安静的。”
这种安静让这里显得有些诡异。
“那是搬迁到璃月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也没有这样救治的条件,都是众仙家在忙碌着。”
说到这里,萍姥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啊!
“只是......”烟绯一手横腰,一手托在下巴上沉思道:“这些人明明还能吃能睡的,怎么偏偏就一句话也说不了了呢?”
对海那边的国度发生了什么,烟绯极度好奇。
“总不能是有人把他们都打傻了吧?”不过烟绯也就随口一说,并没有觉得会是这样。
萍姥姥却道:“也不无可能,就算不是打恐怕也有其它方式。”
闻言烟绯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不会吧?!”
“这些人身上的伤大多是因为渡海而来引起的,实际的问题应当在心神之间。”
“如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不会这样统一,完全一样的病症,又不是瘟疫。”
瘟疫的可怕萍姥姥是见识过的。
而且这些人虽然看上去活着,但是却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这样也可以叫活着吗?
烟绯眼神流转,看着萍姥姥问道:“姥姥是看出了什么吗?”
见萍姥姥只是摇头,烟绯却越发觉得姥姥肯定看出了点什么,于是撒起了娇来。
“哎呀,姥姥,姥姥,你就告诉我吧!”
见烟绯抱着自己的手臂摇个不停不肯放下,无奈道:“好了好了,可别摇了,老婆子我这身骨头架子都要被你给摇散架了。”
烟绯撇了撇嘴,心中暗想道:我才不信呢!
其实萍姥姥确实有了一些猜测,只是凭空猜测,全无根据,而且就算是真的,说了也没什么用。
“既然你想听我就说说,只是有几分猜测而已。”
烟绯眼前一亮,“姥姥你见多识广,就算是猜测也总比这些医者上下忙活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要强吧!”
她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个事。
萍姥姥责怪得看了她一眼,“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就算是仙家也不会做得更好。”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么就是仙家也一样束手无策。
“嘿嘿...”烟绯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知道她向来心直口快,萍姥姥也不过多责怪,只是看了一眼手臂道:“还不快撒开?”
烟绯放下了抓着萍姥姥的手,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着萍姥姥,示意她赶快说。
萍姥姥见此摇了摇头,这孩子的性子是像了谁?
却也不再卖关子了,“这些人的症状让我想起了千年前的夜叉。”
“啊?居然是那么久远以前的事情吗?”
“是啊,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或许有几千年了吧?”
萍姥姥的语气渐渐变得缥缈起来。
“那是魔神战争期间。”
那时候,彼时的璃月尚未建立。
有许多夜叉被一位恶神所奴役,他们被迫听从那位魔神的号令做下了许多残忍血腥的事情。
降魔大圣在那时候也是其中之一。
那个时候的夜叉一族,虽然精通杀戮,也只懂得杀戮,却不代表夜叉们喜好杀戮。
那只是他们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并不能代表他们的性格。
恰恰相反,夜叉中有着许多温柔的人。
浮舍、伐难、应达、弥怒、金鹏......
他们都只是夜叉的一个代表。
恶神的号令夜叉们无法不从,却也让他们无所适从,那些曾经无比温柔的夜叉自然也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所幸,恶神为帝君所败,夜叉们也终于脱得厄难。
只是,并不算所有夜叉都那么幸运,可以等到那一天。
或许是恶神的影响,或许是那些内心温柔的夜叉无法面对自己做下的恶行。
他们......疯了!
不同于魔神战争后魔神残骸的影响,他们的疯狂似乎全无来由,只是疯狂也没有持续很久。
岩王帝君也想过许多办法都无法让他们恢复正常,他们疯狂却突然停止了。
他们变得平静,变得无神,能吃能睡,变得......和眼前这些人如出一辙。
那时候还有一位名为归终的魔神,是帝君的好友,她怜惜夜叉们的经历想要救治她们。
但是,很可惜,没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