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阳点头道:“嗯,之前云棋的那件事情上,本来是姑母和祖母想要让薄倾颜和云棋生米煮成熟饭,可是却发了这样的变故,那日裴渊还与她一同出现,明里暗里裴渊都在护着薄倾颜,所以我怀疑他们两人之间关系并不简单。”
薄子霄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他眼中出现了一抹不解:“薄倾颜不是一向瞧不起阉人吗?她怎会与裴渊有关系?”
李云阳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敢肯定,薄倾颜自从被太子未婚先休,闯宫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还是很嚣张跋扈,但她展现出了高超的医术和武功。”
薄子霄与他对视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出了他心中的怀疑:“二表哥,你在怀疑现在的薄倾颜不是真正的薄倾颜?”
李云阳不语,他的确怀疑过现在的薄倾颜并不是真正的薄倾颜,但他派人查过,从薄倾颜进宫到回府的路上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他也让云烟想办法找人接近薄倾颜,并未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不同,所以他并没有证据证明此人不是薄倾颜。
薄子霄淡笑看着他道:“二表哥,何必要纠结她是不是真正的薄倾颜,若她真的挡了云烟的路,就算她是薄倾颜也要让她变成假的薄倾颜。”
他此话一出,李云阳的双眸突然亮了起来,他看着薄子霄道:“子霄,你的意思是……”
他话并未说完,但薄子霄却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他轻笑一声朝他举起手中的茶:“二表哥,有些人若是活着会挡路,那就直接将她除之而后快的好。”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入夜。
薄倾颜亲自去给薄子殇送了药,刚回到院子里,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了一旁漆黑一片角落,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便抬步进了院子。
没过多久,一块石子从窗户扔了进来。
青衣和夏竹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随后都一脸警惕的站在薄倾颜面前。
薄倾颜却是看着手中的医书,不以为然道:“夏竹,去把你家主子请进来吧。”
夏竹一愣,有些诧异的看向她,她怎么能确定外面的人是她家主子。
青衣却是皱眉道:“郡主,他们也太失礼数了,三番五次这样夜闯您的闺房,您还未出嫁,若是传出去对您的名誉会有损的。”
薄倾颜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走到她身边道:“好了,她家主子在宫中救了我一命,又因我挨了板子,我们不该这么斤斤计较。”
青衣依旧紧皱着眉头道:“可是,郡主,奴婢始终觉得您与那裴督主走得未免有些太近了。”
她话音未落,就看见夏竹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她开口道:“郡主,来人并不是我家主子,而是我家主子的暗卫,他带来了一封信。”
薄倾颜轻轻拍了拍青衣的肩膀,拿过夏竹递过来的信拆开看了起来。
信纸上只简单的写了一句话,‘薄子霄于今日傍晚时分进城,后与李云阳在天香楼见了面,又与他一同回了将军府。’
这字迹刚劲有力,颜筋柳骨,势如破竹,有利锥刻沙之感,薄倾颜脑中浮现出裴渊下笔时的画面。
看完信上所写,薄倾颜目光看向了窗外,目光落在的进院时所看的方向,若她没有猜错此时裴渊就站在那黑暗中,只是她不明白既然来了他为何不现身?
她半倚在窗前,幽深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角落发呆,过了许久她才收回目光道了一句:“夏竹,让人替我向你家主子说一句多谢。”
夏竹应声道:“是。”
薄倾颜再次抬眸看了一眼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勾唇浅浅一笑,似自言自语道:“这天越来越冷了,想来今年的雪怕是会来得早一些。”
青衣以为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她上前关上窗户道:“郡主,今年的冬雪应该会早一些,更深露重,还是关上窗户早些休息吧。”
“更深露重。”薄倾颜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抬头看了一眼关上的窗户,她点头重新回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医书不语。
暗处,裴渊负手而立,他的深邃不见底的双眸像是要透过那一扇窗户看清房中的什么人一般,只是他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朝他看的方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有些好奇地问:“哥,你在看什么?”
听到曲易阳的声音,裴渊收回目光,声音平静道:“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曲易阳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他披上道:“等了许久都不见你回去,所以我便寻过来了,既然都来了,为何不进她房中坐坐,怎得在这里吹冷风?”
裴渊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出了镇国侯府,曲易阳紧跟其后。
“我只是来提醒她一句薄子霄进城,如今我身上的寒蛊并未解,所以…我不希望她死在我前面罢了。”他淡淡的声音响起。
曲易阳上前与他并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若只是来通知她,大可让暗卫将信送过来便好,你又为何跑一趟呢,还在冷风中吹了这么久,难道你现在不怕冷了吗?”
裴渊不语,只是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