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有说完,薄倾颜出声打断了她:“杨妈妈,你可要仔细些说,莫要说漏什么。”
杨妈妈看了她一眼刚想说话,只是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她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一动不动。
薄倾颜把玩儿着手中一块极小的娃娃玉,看着杨妈妈脸上带着极温柔的笑容:“杨妈妈,你那日在我屋中看见了什么?”
杨妈妈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那是她小孙儿的娃娃玉,如今怎么会在薄倾颜手里,她当初让薄倾颜保护她的家人说的也只是一个假地址,为什么薄倾颜会拿到她孙儿的娃娃玉。
薄倾颜脸上的笑容极其温柔,她对杨妈妈一直都有所防备,那日从老夫人这里回去之后她就更加确定杨妈妈此人绝不会忠心于她,所以她一早便准备了后手,以防杨妈妈反口咬她。
谁知今日便用上了,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像杨妈妈这种跟了老夫人几十年的老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背叛她呢。
见杨妈妈许久不说话,薄崇明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妈妈想了片刻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就在她们说话间,薄倾颜看见床上的老夫人眼皮动了一下,但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她倒也沉得住气啊,薄倾颜心里冷笑一声,随后有些无奈道:“父亲,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今日这局怕是特意为我设的吧。”
薄崇明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夫人,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大夫人:“今日之事你可知晓?”
大夫人捏紧手中的帕子,摇头道:“侯爷,我是与你一同过来的,我并不知此事啊。”
薄倾颜轻轻叹了口气道:“父亲,我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很奇怪,祖母应该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就算事先服用解药,对她老人家的身体还是会有伤害,所以我怀疑祖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毒。”
此话一出,薄崇明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大夫人身上,若说府中最想除掉薄倾颜的人怕是只有她了,难道是她收买杨妈妈给母亲下的毒?
看着薄崇明看向大夫人的眼神充满了怀疑,杨妈妈心里起了一场斗争。
薄倾颜适当的开口道:“父亲,我知道府中容不下我的人很多,但也不该拿祖母的身体来设局啊,若是有个什么差错,这可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杨妈妈抬头看着薄倾颜,她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指认大夫人。
薄崇明上前一步,抬脚狠狠地给了杨妈妈一脚,他怒道:“今日之事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杨妈妈被踢倒在地,她看着薄倾颜一点一点捏紧手中的娃娃玉,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她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老夫人,又看了一眼大夫人,她咬了咬牙道:“侯爷,今日之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是奴婢见老夫人整日为郡主所做的事情忧心忡忡,所以奴婢才想着以此来除了郡主让老夫人不在烦心,”
听了她的说辞,薄倾颜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她不相信杨妈妈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为什么不将事情推到大夫人身上?
若是她这样将事情认下来,薄崇明一定不会放过她,自己手中还捏着她孙儿的娃娃玉,她为什么还要将事情给认下来?
是什么原因让她宁愿死也不把事情推给大夫人,这其中到底隐藏了多少事情。
薄崇明眯眼看着杨妈妈,随后冷声吩咐:“来人,把这个心思恶毒的贱婢给我拖到院子里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杨妈妈张了张嘴,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而薄倾颜一直盯着床上的老夫人,当薄崇明说出乱棍打死杨妈妈时,床上的老夫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崇明。”
听到老夫人虚弱的声音,薄崇明虽然有些怀疑,但毕竟母子连心,他还是走了过去将她给扶了起来。
“母亲,您感觉怎么样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薄倾颜,眼中闪过一抹恶毒,随后她抓着薄崇明的手,虚弱道:“崇明,杨妈妈跟随我几十年了,她也只是担心我才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如今也没事了,就饶她一命吧。”
薄崇明看着老夫人,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今日这局想必她也参与了,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母亲,她既已生了此等恶毒的心思,你又何必留着她。”
薄倾颜也跟着上前一步道:“对啊,祖母,这杨妈妈一直看你身边贴身伺候,她今日敢先让你服了解药再给你下毒,日后说不定就会直接毒害你,此等心思恶毒之人万不能再留啊。”
老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眉头皱成了川字:“六丫头,我与你父亲说话,你怎么能插话,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薄倾颜不以为意道:“祖母,你刚刚昏迷不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杨妈妈可是一口咬定是我让她给你下毒呢,若不是梁太医来了,恐怕现在父亲让人乱棍打死的人就是我了。”
看着自己母亲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薄崇明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他怒呵一声道:“够了,既然你祖母没事,你退下吧。”
薄倾颜看着他,忍不住冷笑出声:“父亲,你还真是够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