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晚画了多久,傅渊春就站在她身后看了多久。
她做事情从来都专注。
傅渊春在她放下笔的那一刻,借着微醺的醉意将人抱在怀里,想要分出来她一些心神。
陆成晚侧了侧头,对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僵硬了身体,而后又放松了下来。
“喝了很多酒吗?”
陆成晚伸手摸了摸他微烫的脸,问道:“要不要煮点醒酒汤过来?”
他没回应,只是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瞭望着远方。
白日里那海面此时就像是要吞噬明月的深渊。
陆成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真好看。”
这里的月亮比起来城市里的皎洁了太多,宛若玉盘遥挂在天边。
倒影在海面上的影子被水波荡得破碎,凌凌泛着银光。
“要接吻吗?”
傅渊春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热。
陆成晚不适地想要后退一些,男人的眼神倏然变得如同饿狼一般,伸手摁住她的后颈。
唇齿相贴。
比起来初次亲吻,这个吻侵占的意义实在是浓重。
两人的呼吸交融,陆成晚刚把手撑在他坚挺的胸膛上,傅渊春就像是疯了一样,一边摁住她的手,另外的大掌拖着她没什么分量的身体揽在怀里。
男人的野性在这一刻倾泻得酣畅淋漓。
陆成晚想要开口喊一声,刚刚轻启唇瓣,男人口中红酒的味道瞬间充斥进来,带着独有的清洌。
她被整个压在床上的那一刻,背部跟柔软的绸缎大床接触。
陆成晚僵硬着身体,在他慢慢的安抚中才放松了下来。
傅渊春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两人分开时唇齿都拉出了暧昧的细丝,他眼神中带着破坏欲、疯狂,是陆成晚从没有见过的样子。
男人撑在身体两边看着她。
良久。
他轻笑了一声,俯下身在她唇角印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吻。
“我想去游个泳。”
傅渊春说道:“你还要吃什么吗?或者……其他的需求。”
陆成晚在他脸上打量来去,总觉得他这尾调有点耐人寻味。
她还没从两人之间刚刚的状态出来,只会怔怔地摇头。
“好。”
傅渊春起身,将衣服上凌乱的褶皱抚平。
陆成晚下意识地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去,问道:“你不需要处理一下吗?”
这景象何其的相似。
傅渊春闷笑了一声,嗓音还是绵缠得沉:“不用。”
她好奇又不解地看着他。
傅渊春先人一步说道:“我没有病。”
陆成晚愣了一下,撑着在床上起来。
刚刚激烈的动作让她头发都披散下来,那木簪子彻底没了束缚的意义,歪歪扭扭地斜插在她的脑后,平生多了几分妩媚。
她喏喏说道:“之前经常听人说,这种事情是控制不了的。”
那时候男人犯了错,总是会痛哭流涕,一副懊恼的样子,控诉着。
“我也不想啊,可她勾引我,我就忍不住了。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傅渊春解着身上的纽扣,背过身说道:“没有控制不了。”
“答应过你的。”
“等你毕业就把你娶回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早在给陆成晚科普这个荒谬的世道之后没多久他就后悔了。
陆成晚不需要跟别人一样。
他也没必要让她跟这个世界和解,同流合污。
她干干净净,他亦可为之。
傅渊春身材穿衣不显,可是脱了之后就看得出来真材实料。
男人露出来精壮的身体,宽背窄腰,腰后的尾线清晰又漂亮。
他一手拎着衬衣,俯首把人又亲了亲。
“那我先去了。”
陆成晚顺着他的目光离开。
外面多冷。
傅渊春头也不回一个漂亮的猛子扎了下去。
她透过全透明的玻璃,男人在水中身姿迅速、狡黠,游了两个来回双手背后搭在露天的泳池旁边。
他伸手把还淌着水的头发捋在身后,慵懒中透着高雅的痞气。
陆成晚不过是看了一会儿,趴在床边沉沉睡了过去。
傅渊春裹着一身寒气回来,心里的躁动彻底消失不见。
他手中还有陆成晚放在外面的画画工具,那幅海上落日明月交汇的丹青被他抚平展压在了长桌上。
傅渊春生怕冷着人,裹着睡袍暖了许久才敢靠近。
见她睡得沉,他长手慢慢搭上陆成晚的腰,蹭着闭上了眼。
陆成晚在有人接近时就微微睁了眼睛,看清楚来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在偌大的宾馆里小狸奴吃饱喝足,用爪子拨动着铜铃铛,发出催眠似的阵阵声响。
注定是一夜好眠。
……
青川的时光分外短暂。
乌南在得知陆成晚已经放假跟傅渊春在看海时,二话不说就来接人了。
“小姐要带上它吗?”
乌南看到那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