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晚出车祸的消息用极快的速度传播着,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姜楠不知道外界成了什么样子,只看回馈传来的照片陆成晚窝在变形的后车座里,鲜血顺着车门缝潺潺流着。
单凭这么一张,她就断定这人伤得极重。
但姜楠依旧不是很满意。
她设想的,陆成晚最好在这车祸里丧生。一个私生女,活着因为那死老头子赋予的权利还可能让人高看一眼,要是死了不过尘土一把,没了利益的牵扯那就是一文不值。
到时候权衡利弊,她跟陆昌明就算犯了大错又怎么样?
她们是陆家人。
活着的陆家人,这就代表了价值,代表会有人想办法把他们带出这阴暗狭小的拘留所。
为了面子也好,为了钱也罢。
真可惜。
这小丫头片子真命大,这都死不了。
姜楠将那张照片还给了律师,说道:“你找人想个办法去医院探探,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如果没有的话……”
她抬头,笑了笑:“你跟那几个人说,找个机会进去想办法把人做了。”
“让他们放心,这事情是危险了点,但我愿意出比之前三倍的价格顺便将他们送出国。”
律师脸上闪过了犹豫。
姜楠拍了拍他的胸膛,眼神带着些暧昧:“小钱,我待你不薄,你忍心看着那贱人爬到我头上吗?帮帮我,好吗。”
律师深吸了口气,说道:“最后一次。”
“不过我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告诉你,插手陆成晚的事情可不止一个人。”
姜楠有些惊讶:“除了陆昌挺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能有谁?”
“傅渊春。”
律师说道:“他正在介入追查凶手。以及苏野行,苏总还有一些七零八碎的,我觉得这事情瞒不过去的。”
姜楠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骂道:“这小婊子可真能勾。傅家那小子也是,没想到居然是个情种。”
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说道。
“你记得,陆成晚出车祸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是我的助理见不得我受委屈私自找的人,我可一点都不知情。”
她这一手过河拆桥玩得好,律师眼睛里闪过寒光。
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
陆成晚对着镜子揭开脖颈里的纱布。
这里伤口最深也最为致命。
其他地方连疤都消失不见了,只有这里。
被扎伤的地方呈蜈蚣的模样,褪去了血痂留下深粉色的新肉,触碰上去时已经完全没有痛感了。
司机虽然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可如今还躺在医院里因为颈椎受损不能动弹。
她伤得最重却已经活蹦乱跳起来了。
这样的身体差距实在令人生疑。
这些天来来往往形迹可疑的医生很多,他们像是围观珍奇品一样在病床前面转悠。
虽然都是傅渊春认识的人,签了保密协议不会泄露她的真实情况。
“人呢?”
外面传来声音。
陆成晚又连忙将纱布贴在脖颈,低敛着眉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晚晚!”
陆成晚一出门就看到杨绵绵抱着好大的一束花,身边的白景川拎着大大小小的礼品。
“你怎么下床了?”白景川连忙把东西放下,赶着过来想要搀扶:“快快快,躺下。”
“你这病房里怎么也不安排一个护工来照顾?其他人呢。”
陆成晚看着她们两个,问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杨绵绵红着一双眼睛,抽噎道。
“你没跟白景川说你不在那边住了,我也正搬家呢他找来了。偶像跟我说你出了车祸,我俩打听了一路才找过来。”
杨绵绵把花放在一旁,看着陆成晚,抹了抹眼泪:“你怎么样啊?”
“怎么好端端的就出车祸了呢?是意外还是……”
杨绵绵很聪明,从陆成晚离开时说的那几句对话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哪是找了个房子住,恐怕是来避难的。
陆成晚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你哭什么。”
白景川在那边叹了口气:“南姐今天的飞机,估计中午的时候就来了。”
“你把我手机给我,我这边没事,让她好好工作就行了。”
白景川摁住她的手:“她早上飞机了,再说,我看那网上的照片你伤得挺重,南姐也很担心。”
“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什么。”
陆成晚摊了摊手:“你看,现在都不用输液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杨绵绵用纸巾擦着脸,伸手抱住陆成晚,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真的是要吓死我了。”
“放心。”
陆成晚拍了拍她的肩膀,门再一次被打开。
傅渊春提着从外面买回来的果切,看到屋里的两个人并不意外。
没有他的允许,门口的两个保镖是不会放人进来的。
“傅总。”
白景川朝着人点点头,傅渊春颔首,随即朝着陆成晚说道:“警察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