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春愣了愣,掩饰地轻咳了一声:“没有。”
“好了,你是有事情要找我吗?”
“也没有。”
傅渊春这时候识相了,说道:“那你就先忙,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及时联系我,别让我担心。”
“我知道的。”
她是嘴上这样说,但能藏就藏的性子。
因为不习惯,也没有必要。
如今会报备一些,还是当初傅渊春养出来的。
陆成晚挂了电话就看厉玦在幽幽看着她。
“男朋友?”
“未婚夫。”
厉玦听了这回答,说道:“你未婚夫知道你杀过人吗?”
“怎么,要告状啊。”
陆成晚问道。
这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就算追起来,这世界上也无迹可寻了。
就像她至今也没办法证明自己并不是陆家的私生女。
“你不害怕死,那你害怕他死吗?”厉玦这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陆成晚一愣,浑身僵了一下,眼神瞬间就变了:“你想做什么?”
她始终是微笑的,厉玦却能看出来这人笑里藏刀。
“我还以为你是没有把柄的。”
他为了这种事情而愉悦,笑得手都在抖。
“厉玦,你跟我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不要牵扯上另外一个人,谁都不行。”
陆成晚一本正经,十分严肃:“倘若我发现了任何的蛛丝马迹,我保证你会比当初的经历更惨。”
“别做地狱无门你自来的事情。”
陆成晚中断了这场对话,刚站起身就听他说道:“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伸手指了指墙,笑道:“在外面,很快。”
陆成晚回首撇了他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承认厉玦是个尤为可怜的人,但他同样也可恨。
那么可恨就不可怜。
程奉看到她起身连忙走了过来,看得出来他很忐忑,问道:“你感觉他状态怎么样?”
“老师,你说有些人就一定有必要救吗?”
此前她还信誓旦旦跟人说过,作为医生要以大道为主,可在他说出那句,你害怕他死吗?那一刻起,她突然就心生恐惧。
虽说很微弱,但这个念头她不敢细想。
程奉压根没往别的地方想,张口就说道:“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
陆成晚嗯了一声:“我们走吧。”
程奉跟厉玦告了别,连忙追了上来,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问道:“你是觉得厉玦的状态不像是个正常人?”
“也正常。”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跟病无关。
程奉自是没听出来里面的弦外之音,但看她心情不佳没再多问,他摸着手机出来看了一眼:“之前一直都是在麻烦你,正好今天有时间,我们吃个饭吧。”
他还懂得师生私下要避嫌说道:“厉玦的父母也想要见见你。”
……
程奉这么掏心掏肺对厉玦的事情上心自然是有原因的。
陆成晚在见到这家人的时候就明白了。
厉玦无疑投了个好胎,父母有钱且性格温顺,是有名的大善人。
头一次见面就坚持要给她塞大红包,摸着那厚厚的一沓,陆成晚也没有拒绝。
“这只是见面礼,我家儿子这些年可真是让我们操碎了心。”
“要不是你啊,可能厉玦还疯疯癫癫着呢。”
陆成晚坐在饭店的包厢里看他们忙着添茶倒水,说着感谢的话。
她虽作为贵客,可鲜少搭话。三个人聊着,陆成晚也从他们几人的话语里,拼凑出来没疯之前的厉玦。
那时候父母都在打拼,程奉也是个名不经传,连学都上不起的小药徒。
厉玦是跟着叔叔一并长大的。
他自幼就乖巧懂事又听话,从不给父母添麻烦。
有时候厉玦的父母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当初太忽略他了,所以长大后的厉玦猛然就变了一个性子。
这心理医生们说的就很好啊,孩子心理有问题,原生家庭绝对脱不了干系。
可明明他打小喜欢猫猫狗狗,跟人相处也从来没有问题,富有爱心的厉玦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反社会?做出来绑架的事情?
他们这话里是没有怪罪陆成晚的意思,更好奇,当初陆成晚在屋子里听程奉说了些什么。
陆成晚开不了口,她捏着筷子犹豫许久说道:“我听说他还有个叔叔。”
厉玦的母亲倒是毫无察觉。
可他父亲猛然间就变了脸色。
“你也觉得是家族遗传病因?”他母亲听得很认真:“像这种吃药管用吗?”
“可以试试,但没有必要。”
之前给厉玦开过的药,她是分析过的。
无非就是淡化记忆,外加让人产生快乐情绪,或是浑身无力,脑海一片空白。
吃多了也是会对大脑有损伤的。
“那要怎么办?”
陆成晚还是那句话:“要靠他自己。”
话题瞬间就陷入了僵局,厉父连忙出来打圆场:“吃饭吃饭,都别光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