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
陆成晚任由他们争吵,岿然不动。
陆恒顾忌这些跟他一路打拼的伙伴,不惜割肉喂鹰,却没想过斗米恩升米仇。
不过是最正常的荣辱与共,这些人就已经受不了了。
这让她更坚信要把陆家大换血清理一遍才能换来平稳。
“一朝一代一帝皇,陆恒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陆成晚面对这样的大场面,依旧保持着非常人的平静。
这让苏野行不由暗暗心惊,这是何等的心态?
陆成晚看向曾秘书问道:“当时陆恒留下来的遗嘱是怎么说的?”
她跟曾秘书一唱一和。
曾秘书也低垂着头,摆出一副恭顺的姿态,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能传进所有人的耳朵里。
“陆老董事长的遗嘱声明,陆小董事长陆成晚全权继承陆家企业百分百的控股权,一票否决权以及支配权、转让权。”
陆成晚颔首点头:“对于你们更换董事长的建议,我选择一票否决。”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接受不了我的管理方式,可以选择明珠另投。”
“陆昌明跟姜副总呢?我要见他们两个!”
之前企业分配,原本的执行者便是这两位。
陆昌明没有那么狠厉的手段,也没有高深的目光,只想着收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着舒服日子就足够了。而姜楠小门小户的出身,只会盯着自己赚到的钱。
她曾经的见识跟思维限制了自身,觉得到手的已经够多,自然不会向上爬,也不会开疆拓土去冒任何风险。
曾经的两个掌权者自然最合适这群豺狼虎豹。
陆成晚抬首看向说出这话的人,浅笑嫣然:“你们难道没听说吗?在陆老爷子下葬的当天,姜楠的职位就已经被我革除休停了。”
“至于陆昌明,陆总经理。他手中的股份并不能参加这场股东大会,职位也不合适。”
“现在,你们只需听从我的话就好了。我并不否认,这就是一言堂。”
陆成晚撑着桌站起来,说道:“休息一刻钟,作为你们最后的思考时间。”
“今天没有退股的股东,我默认以后服从公司的一切安排。”
“暂时散会。”
陆成晚最不怕的就是大场面,尤其还是自家的地盘。
当年她可是曾在皇帝面前、面对文武百官的唇枪舌剑,那场面不比现在凶险?那些人可都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一个不慎就会臭名昭著、人头落地,诛及九族。
这些人最多就是让陆家的利益有所损失罢了,钱财这种身外之物,什么时候不能赚呢?
趁现在陆家的家底还没被耗空,快刀斩乱麻,元气虽伤可倒不了。
这是最后的时机。
傅渊春全程都没有表态,认认真真听着陆成晚的话。
见她毫不避让,宛若利刃。
由衷地发觉到,她从不是家养的娇花,而是带刺的玫瑰。
他们才分开多久?变化竟然这么大。
傅渊春手指点着桌面,听一群人吵作一团。他丢给助理一个眼神,后者接收到垂下头。
随即傅渊春就退场,苏野行倒是一派悠闲,笑吟吟地看着这些人,复而看到要出门的傅渊春,微微挑眉。
……
“陆董事长,这是老董事长留下的资料。”
曾秘书也是见到陆成晚寸步不让的态度后才决心要把这些东西交付给她的。
办公室里陆成晚坐在红木的椅子里,卸下了一身凌厉,如同一只慵懒的猫,眯着眼睛。
身后玻璃窗透进来的阳光给她蒙上一层金黄色的环,有些凌乱的青丝也笼着星碎的光,分外柔和。
陆成晚将那叠有些泛黄的文件接过来,她淡淡看了两眼,却是眉头紧皱问道:“这是什么?”
曾秘书刚要说话,屋门就被人敲响。
傅渊春推门而入,再看向曾秘书,直言道:“我有事情想要跟陆董事长单独谈,麻烦您避让一下可以吗?”
曾秘书没什么表示,陆成晚点点头,他才朝屋外退出去。
傅渊春环视着房间里的装潢,看向几个监控角落,微微闪着红点的摄像头正在运作着。
陆成晚在等他先开口,手指捏着纸页翻看。
“你今天做得有些偏激了。”
傅渊春问道:“你抓到他们的把柄了吗?”
“为什么要抓?”陆成晚抬起头。
傅渊春比前两日看着清瘦了不少,神态也不似之前潇洒,带着疲惫。
他寻了个沙发坐下,两人之间隔了近十米的距离。
“你这不亚于虎口夺食。”傅渊春对于这种情况有着十足的经验,毕竟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这群老家伙们习惯了永赚不赔,现在让他们割肉,啧……”
他没说下去,反倒是提到了这里面的本质:“他们并不害怕你,甚至过于蔑视你。”
“这种人不修理一下,只会后患无穷。就算你准备散尽陆家的底子去回收股份,他们也并不会感谢你,那点利益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
“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趁火打劫,逐渐将陆家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