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绮山没再问其他,与陆灵犀、陆灵鸢一起用完午膳后,便回屋收拾了细软,去寻林文修了。
“你别想支走我!”
陆灵鸢不给陆灵犀开口的机会,“咱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
“没想支走你。”
“那就成!”
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开始为春节忙碌起来。
黎国的春节风俗与现代还是有些不一样。
过年的时候,挨家挨户都要走亲访友,街上的铺子只有白日里开门营业。
她们两人一合计,便让极乐阁的员工从二十八开始放假,等初九那日上工。
今日是极乐阁最后一次上工,陆灵犀、陆灵鸢、白芷几人将极乐阁内内外外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将门锁落下。
“我们侯府准备年初四宴请宾客。”白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请帖,递给陆灵犀两姐妹,“你们可一定赏光!”
“那是自然!”
陆灵犀接过请帖,看了一眼,好奇不已,“这过年宴请,还能宴请朋友吗?”
她还以为过年各家各户开宴都是宴请的家中亲戚。
她们陆府人丁单薄,除了他们叔侄三人,唯有远在江南的林文修一家亲戚。
故而,她和灵鸢并未想过要开宴宴请他人,只是想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
“你们竟然不知此事?”
白芷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便想明白。
陆府如今是陆灵犀在当家,她年幼丧母,家中并未当家主母。
安富伯这个伯爷也不是世袭,是靠当年捐献军饷捐来的。
她们一家不知晓这国都钟鸣鼎食之家不成文的规矩也在情理之中。
“每年春节,各家举办的宴会,在国都城内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白芷耐心地向她们诉说着各家宴席的不同之处。
“什么?”陆灵鸢听得脑壳疼,“这各府之间还比宴席?”
“这宴席有什么好比?”
“比谁家来的客人尊贵,比谁家的菜肴美味,点心更得贵人们的欢心。”白芷也不喜欢这样,但没办法。
她们镇国侯府如今落寞,来府上的人越来越少。
甚至有些亲眷,为了攀附他家,也不再来她们镇国侯府。
“这个家的宴会亦彰显着各家显贵。”
白芷瞧出陆灵犀两姐妹眼底的尴尬,宽慰着,“你们陆府暂无当家主母,若是不办,也不会引人非议。”
在她印象里陆府也没办过春宴。
“恩。”陆灵犀点头,“我们陆府不需要交际,府中除了灵鸢待嫁外,亦无人想去宴席上钓金龟婿。”
“不办便不办。”
“你们自己拿定主意便好。”
回府的路上
陆灵鸢拿着镇国侯府的拜帖,心里面挺不是滋味,“除了镇国侯府一家,国都其他钟鸣鼎食之家皆未给我们递来请帖。”
以前这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可如今……
陆灵犀是未来靖王妃,若是春节期间,未能在各府走动,是否会成为众人笑柄?
“本就与他们无来往,送来也不回去,人家何必来自讨烦恼。”
“可你是未来靖王妃,你就不怕被人耻笑?”
陆灵犀一时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别人不请咱们,难道咱们还上赶着去?”
这要是传出去,比没人请更易被人耻笑。
“要不,你去寻靖王问问?”
“国都各府应该都会给靖王送帖子,你挑几乎瞧得顺眼的去。”
陆灵犀摇头,这段日子,赵熙川忙,他们两人有段时间没碰面了。
她亦不想见他。
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方萍。
“你是不是在躲着他?”陆灵鸢并不是想逼着陆灵犀一定要去参加各府的春宴,而是想寻个由头,让陆灵犀去找赵熙川。
要是她没记错,这两位得有快半个月没见面。
很多事情,时间也许能够解决。
但很显然,她爹爹说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时间能够解决。
它横梗在他们所有人的心尖,哪怕不再被提起,却也日日刺痛着他们的心。
唯有彻底将这根刺拔出,伤口才能慢慢结痂愈合。
“我躲他做甚?”
“没有最好。”陆灵鸢看破不点破,“此事事关皇家颜面,稍有不慎,会给你引来祸端,小心些好。”
“我知道了!”
马车在这时候停下,正好与孔府的马车同一时间抵达陆府门口。
陆灵犀姐妹二人先后下马车,便看到孔莹携侍女站在府门口,正昂首往她们这看。
“灵鸢,灵犀。”
“你怎么来了?”
自打孔莹被赐婚后,她就一直“卧病在床”。
“我爹说了,大过年的我一直躺着也不是事,歇一段时间。”
她压低嗓音,往陆灵鸢身边凑,“我爹让我过段时间再病。”
“这一直病着也不是办法。”
孔莹满眸无奈,她也不想一直称病,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皇上不是希望我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