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素来不喜陆灵犀,赵熙川是知道的。
但安王从未主动问及过他与陆灵犀的事情。
安王猛的一问,让赵熙川心中陡然生疑,黑瞳微斜,“你真想听亚父安排,娶灵犀为侧妃?”
“我娶谁都不会娶她!”
赵熙川的话就像是一根绣花针直扎沐熙诚的心,“赵熙川,你疯了!”
赵熙川以前从不会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他,可自从其认识陆灵犀以后,赵熙川便渐渐试探他,不信任他。
现在甚至更是因为一个女人来而怀疑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朋友妻、不可欺。”安王脸上笑意全无,脸色铁青,“赵熙川,你是觉得本王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不顾你我多年兄弟情谊?”
“灵犀从未在我面前提过你半句不是,亦甚少打听你的事。”
他心底滑过一丝懊恼,“她只问过我你名字的来由。”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难以割舍、不忍伤害。
“灵犀与此案并无关系,你突然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安王重重叹息一声,“我就是觉得,你认识她以后,行事越来越不靠谱。”
“当着父皇的面,你竟还能胡诌!”
“川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吗?”赵熙川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满心好奇,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安王的胳膊,“我请你喝酒,你同我具体说说,我以前和现在到底有哪里不同。”
“你自己没有察觉吗?”
赵熙川双眸发愣,陷入思考。
仔细想来,他过往思考问题的方向过于单一,最简单直接的就是想杀了对方。
他本以为回到国都后,面对嵘帝他会控制不住满腔怒意,他怕自己会失控。
但和陆灵犀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是发现处理问题的方式多种多样,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办法都可以用。
如果说,他之前是一般锋利无比的长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他现在就像是一把软剑,可以根据敌人的招式,任意改变回击的攻势。
他倒是不排斥这样的变化。
只是他身边的人好像无法接受。
陆灵犀哪里会知道安王在赵熙川面前又说她的不是了。
她见赵熙川那迟迟没来消息,在府中根本坐不住,领着夏莲要出门,半路碰到今日休息的安绮山,两人一拍即合,离府后直接往那高大墩的住所而去。
此时,高大墩住所已经被衙差翻得底朝天。
陆灵犀被衙差拦在门口,不得进入。
“还是来晚了一步!”
陆灵犀满眸懊恼,早知道会被府衙的人拦在门外,她今儿一大早便该来的。
“怎么办?”安绮山踮着脚、昂着脖子往屋内探去,“在这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她们要白跑一趟?
“不着急,咱们去附近转转!”
陆灵犀她们三人围着高大墩的屋子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绮山,要是你要在此地藏人,会将人藏在何处?”
“地窖!”
陆灵犀第一反应也是地窖,想来衙差们应该也会想到此处,但到现在还没找到。
“其他地方呢?”
陆灵犀继续问着。
“空置的房间?荒废的破庙?”
“荒废的破庙可能性不高。”陆灵犀将破庙清除出怀疑范围内,“国都内的破庙常有流民、乞丐居住,藏不住一个女人。”
“除非高大墩时刻盯着,不然他怎么可能让唐姑娘一个人住在破庙。”
“他到底会把人藏哪!”
安绮山的耐心快要被磨尽,“等衙差查完,咱们还去疑犯家中查吗?”
陆灵犀摇头,能来办连环分尸案的都是大理寺内的老手,不可能错过任何可疑线索。
他们寻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只说明一个问题,人没藏在那。
“高大墩藏人的地方,一定是方便他经常出入且不惹人注目,又让他十分放心的。”
“这天底下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安绮山的脑子都快炸了!
“查案一点都不好玩!”
她垂头丧气地扫视着周围,她只想向夏莲一样威风凛凛地抓捕嫌疑犯!根本不想费脑子去想人会被藏到哪里去!
“城郊养猪场附近!”
陆灵犀双眸熠熠,拽着安绮山的手,“走,咱们去城郊!”
夏莲立马拦住了她,“小姐,您在国都想做什么都可以,但去城郊,那是万万不行的。”
“为什么?”陆灵犀满眸兴奋,她的直觉再度在脑海中叫嚣,她可以笃定,唐姑娘一定被藏在城郊养猪场附近。
“我一定可以带唐姑娘回来的!”
“奴婢要确保姑娘的安全。”
至于那唐姑娘的死活,她从不在乎。
那一日,要不是事关姑娘的安危,她根本不会去救那劳什子的黎姑娘!
“姑娘能保证,您去城郊的消息一旦散漏出去,那躲藏在暗处的,如三皇子一般的人不会蠢蠢欲动吗?”
“他都已经被禁足在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