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犀不明所以地跪在地上,直到小腿发麻,都未见嵘帝开口让她起来。
偌大的御书房内,安静的都能听到他们几人彼此的呼吸声。
陆灵犀满心疑惑,她到底做错什么?嵘帝要她罚跪?
“起来吧!”沐嵘坐在龙椅之上,冷冷地瞥向陆灵犀,“回府后,继续静思己过。”
“臣女领旨。”
陆灵犀根本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嵘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在白玉铺陈的宫道上,陆灵犀见左右并无他人,她取下手腕上戴着的镂花金镯子,塞到了为她引路的李公公手中。
她记得每次将嵘帝的时候,这位李公公都在嵘帝身侧伺候,像引路这样的小事,应该轮不到他来做。
“李公公,本县主愚钝,思来想去都未曾明白,到底哪里惹皇上不快,还请公公不吝赐教。”
“县主客气。”李公公颠了颠手中的金镯子,分量很足,不愧是安富府的孙小姐,出手就是阔绰。
“县主此行前往孤城,可有按旨意与封战那逆贼在三军面前对峙?”
在孤城发生的一切,安王都已经详细地禀告给嵘帝,陆灵犀听到李公公这话,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着,“本县主抵达孤城时,两军并未对垒。”
想来这位李公公应该也从嵘帝的口中知晓了在孤城发生的一切,陆灵犀言简意赅地挑重点说了些,“封战夜袭军营,想要挟持本县主,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故而,本县主根本无机会在三军面前与封战对峙。”
“您这算不算抗旨不遵?”
“阿?”陆灵犀整个脸都僵住了。
李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嵘帝是想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她头上?
当皇帝的都这般不可理喻的吗?
“县主莫怕。”李公公眯着眼,笑的眼角褶子都出来了,“咱们皇上最是仁德,定也不会真的责备您。”
“这一路长途跋涉,县主定也身心皆疲,多在府上休息几日,莫要高调外出,等风头过了,朝臣们不再议论此事,便也就无碍。”
“多谢公公提点。”
陆灵犀捉摸不透,嵘帝为何要敲打她。
安富伯府内
迟迟未见孙女自皇宫回来,安福伯陆万诚焦急地坐在大厅内,没一会便让管事去大门口瞧一眼。
“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听到管事这话,安福伯陆万诚哪里还坐得住,直接起身往大门口走去。
“犀儿!”
“祖父!”
陆灵犀那颗始终飘忽不定的心,在这一刻,突然便生出一种安定的感觉。
她主动勾住陆万诚的手臂,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孙女好想你。”
“安全回来就好!”
陆万诚吩咐下人传膳,“饿了吗?”
“今天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陆万诚领着陆灵犀往膳堂走,“对了,你小叔今日恰好在家,我命人去请他。”
“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好!”
陆灵犀对此并没有意见。
她借着原主的身子重活一世,原主的家人便是她的家人,她定以诚相待。
况且,上一次从孤城回来的时候,叔叔有事外出,并未在家,陆灵犀只见到了婶婶方氏。
她对方氏可没什么好印象,只希望一会吃饭,方氏别整什么幺蛾子。
待他们爷孙二人抵达膳堂时,陆万诚的庶子陆明一家三口已到膳堂。
陆明膝下亦无子,唯有一年方十四,马上要及笄的女儿。
陆灵犀发现,原主的记忆中,对这位堂妹并无太多印象。
两人就好似两条不相交的平衡线,虽同住一府,但素无往来。
这情况其实挺不正常的。
陆灵犀想着,会不会是因为原主是原书女N配,作者在她身上并未耗费太多笔墨,那自然,作者在原主亲戚的身上耗费的笔墨就更少。
也许原书中根本没有关于堂妹的描述,那么原主的记忆里又怎么会有其与堂妹相关的事宜呢?
陆灵犀第一次与陆家人一起用膳,秉承着食不语的原则,埋头干饭,并未多言,只是偶尔搭一下陆万诚的话。
“爹。”陆明斟酌再三,“您是准备迁国搬府吗?”
陆灵犀错愕抬眸,望向已经吃完饭,捧着茶盏品茶的陆万诚。
她的视线在陆万诚、陆明之间流转,竖起耳朵,正大光明地听着陆家八卦。
“谁人遣你回来问这话的?”
“没、没人!”被自家爹爹一眼看穿的陆明,尴尬地低头扒饭,“我、我吃完了。”
“朋友约儿子午后打马吊,儿子、儿子便先回了。”
“站住。”陆万诚放下手中茶盏,横眉扫过庶子一家,“不管谁人来问,皆说你们不知道。”
“也别瞎打听。”
他挥手,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眸,透着丝丝不耐,“总不会饿死你们。”
“祖父。”
陆灵犀这人其实挺怕麻烦,但是呢,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