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何氏半信半疑:“这孩子是个老实的姑娘。”
“不信您就瞧着吧,这位什么郡主,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谁头脑发昏,娶这样的女子进门,可就没有宁日了!”
“二姑爷,娟儿有口无心的,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没有恶意,你可千万别多心。”卫伯丁忙道。
这话一出,只顾着自个儿说话的女眷们,才想起独坐在旁的卢雁逸来。这半日,卢雁逸一言不发,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脸上依旧神态如常。
“是啊,二姑爷,有个言差语错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何氏有点着急。
“岳父岳母说到哪里去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多心的?”卢雁逸淡淡笑道:“若是您二老这么想,才是叫我无话可说呢。”
含娟虽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话,但方才并不曾注意到妹夫,此时也有点不好意思,就借着哄长滔打岔过去。
“既然大姐和滔儿千里迢迢的来了,咱们就别急着赶路,先好生歇息两天,明日请大姐带滔儿去我们那里逛逛,岳父岳母也一同去散散心。”卢雁逸诚恳地邀请道。
卫伯丁倒没犹豫,爽快答应下来:“若是天气好,
我们就都过去。”
“二妹,滔儿困了,我先哄他去睡觉,你和妹夫在这里坐一会,我去去就来。”含娟说。
“大姐,我陪你一同去,银杏树下那几间屋子宽敞,平素也有人打扫,你就带着滔儿住在那里吧。”含芳忙道。
这里含娟抱着孩子,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姐妹俩就一同出来。
宅中有一棵老银杏树,靠近树的几间厢房,是整座宅第中最为宽敞舒适的,原本何氏要让芬蓉住在这里,可是芬蓉却执意不从,坚持要住在离上房较近的两间屋子里,说是方便照顾二老,卫伯丁夫妇拗不过,只好依了她。
这几间空屋平时也照常打扫,故而不用准备什么,直接入住就可。
含娟将孩子放在榻上,一边哄着,一边对妹妹说:“那芬蓉虽从未谋面,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可要多留个心眼。”
“大姐,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可真是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含芳笑道:“怎么,如今慧眼如炬,能看出妖魔鬼怪了?”
“那自然,”含娟毫不犹豫地接口:“这话可不是吹嘘。成婚这两年来,别的不敢说,这看人和与人交往的本事,我自问也练了个八
九不离十,那个芬蓉的心思与为人,我一眼就能看穿。想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火候还差着呢!”
“真真叫妹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含芳笑道:“这功夫我自愧不如!”
含娟也笑了:“行了,说正经的话。我是真的为你担心。其实凭你的聪慧,难道就没看出来这人的居心叵测?你若这么说,我可不信!好妹妹,别让姐姐着急,和我实话实说,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妹夫的心思又是怎样?”
停顿了片刻,含芳才斟酌着开口:“我自然是了解那个芬蓉的。可爹娘年纪大了,心眼又实,被哄骗住了,我怎么说也听不进去。不过这些,还不都是最要紧的,实在是现在局面复杂,想做什么事,并非轻而易举。”
“难道是为着太后的缘故?”
“也不全是,”含芳摇摇头:“大姐,这些事,一句两句我也说不清,慢慢的,不用我说,你自然就都亲眼看见了。而且,事情还没有定数,我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如何发展。”
含娟是个聪明人,尽管万分担忧着急,但也不继续往下问了,而是紧紧攥住妹妹的手:“行,那你就自己掌握好。一定不能受委屈,受
欺负!”
“我知道,放心吧,”含芳感激地看着姐姐:“我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么?其实你不说,我心里也明白,这次千里迢迢带着滔儿来,一者是惦记爹娘,二来也是放心不下我。”
“都是自家亲姐妹,说这些外道话做什么?”含娟忙道:“只要你们都能好好儿的,我在老家才能安心。”
含芳心里无限感慨:“姐姐,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姐夫对你那么好,滔儿又乖巧可爱,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是却落了个轻松自在,无拘无束,没有许多复杂的烦心事。”
“你心里的苦楚,姐姐最清楚了,”含娟的眼圈发红:“别看我不在你身边,可这些烦恼,只有成婚的人才能体会。不过,我深知妹夫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你给他一点时间,妹夫一定能处理好,不会辜负你的。”
含芳想起这些天来,卢雁逸口口声声的保证,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在心上。你现在有了喜,不比寻常,更得万分留神。”含娟关心的叮嘱:“这是疏忽不得的。”
“你忘了?我自家懂的医术,每日安胎药都吃着,不会有问题的。”含芳
道。
“那就好,你也累了半日了,快回去歇会儿吧,这时候最要紧的是休息,本来身子就弱,更不能劳累。”含娟催促道。
“不要紧,自从来到蒲州,整日除了躺着还是躺着,真想多活动活动。”含芳就准备替姐姐打开包裹,收拾东西,却被硬拦住了。
“我们娘儿俩也没带什么,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