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伯父伯母请安。”青鹭一脸灿烂的笑容,进来就行礼请安。
何氏显得有些慌乱,忙亲自伸手去扶:“公主快请起!不敢……”
“娘,您快坐下吧,”含冠忙说:“这还不是小辈应当的?您和爹只管安坐受礼!”
“这是我和父王准备的一点礼物,也不知伯父伯母能否喜欢,不要嫌弃简陋才好。”青鹭从侍女手中接过两个盒子,递了上去:“这两套棉衣,是我给伯父伯母做的,针线不好,比不过中原的绣工。”
卫伯丁夫妇没想到会接到如此贴心的礼物,十分动容,何氏先接了过来,连声说道:“好孩子,做这两套衣服,得费不少工夫,真真难为你了。”
青鹭真诚地笑道:“这都是我分内之事,若伯父伯母不嫌粗鄙,回头我再多做些送来。”
“看这针脚,不比那些绣娘差呢,”何氏打开盒子,送到卫伯丁眼前,满口称赞:“真是兰心蕙质,冠儿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是他的福分!”
青鹭没有中原女子的拘谨,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卫伯丁方才还板着脸,此时脸色却缓和了许多:“都坐吧!”
这话在青鹭听来,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句,然
而含冠却如释重负,他知道,短短的三个字,就表示父亲已经允诺了!
丫鬟端上茶,一番交谈下来,青鹭的爽朗大度,知书识礼,不仅令何氏十分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就连卫伯丁,也是露出由衷的欣悦之色。
午宴过后,含冠送青鹭回馆驿去。这里何氏还是喜不自禁地念叨着:“没想到身为公主,却是这么懂事的孩子!”
“怎么样?女儿没骗你们吧?”含芳笑道:“大弟的眼力不错,青鹭可是万里难挑的好姑娘!”
“算他小子有福气!功成名就,又有皇上赐婚,回头我得好好嘱咐嘱咐,叫他好生惜福!”卫伯丁忽然笑说。
“您怎么教导他,还不都是应该的?”含芳笑道:“就怕您皱着眉头,不和我们说话,那才叫人不知怎么办呢!”
“就是啊,你爹这副脾气,和他说过多少遍了,还改不掉!”何氏也道。
“行了,今天有喜事,我懒得和你们计较,”卫伯丁站起身来,就往内室走:“等我闲下来,再好好说道说道!”
看着父亲的背影,母女俩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接下来的几日,最忙碌的人,就当属含冠和青鹭了,进宫向太后请安
谢恩,又去六宫见了位份高的几位妃嫔,又有几家亲王也都设宴相请,加上准备婚礼的各项事宜,直忙了个不可开交。
为着皇上有旨,婚礼务必赶在各部族使节未离京前举行,所以礼部也是日夜忙碌,却丝毫不敢怠慢,将枝枝叶叶都安排的十分妥当。
婚礼的盛况,甚至超过了先朝几位公主的大婚典礼。皇上和太后亲临,轰动了整个京城。
新房设在卫宅。婚后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这对新婚夫妇一早就往馆驿来。
门口的大红喜字耀人眼目,早有人传报进去,一众跟来的突厥侍卫,都笑着急急迎出来,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要赏钱。
青鹭带笑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问:“父王呢?”
“王上心情好像不大好,一早起来,也没说几句话。”就有侍卫小声回禀。
夫妇俩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突厥王已经闻声从屋里出来,看到宝贝女儿,微露笑容:“和你公婆说过了么?”
“您就放心吧,这点礼数我怎么能不知道?”青鹭几步赶过去,亲热地挽起父亲的臂膀,撒娇地道:“就是婆婆让我们早点来的,还说别
着急回去,多陪陪您。”
“好,好,”突厥王连声道:“回去替本王向你公婆问好。”
含冠也行了礼,进入房内,仆从端上茶来,说了几句闲话,突厥王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含冠,伯父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您有话只管吩咐。”含冠忙答道。
“从前,对你有过很多误解,你不要怪我,那也都是当父亲的一片苦心,生怕女儿受苦。但进京这一路上,你处处用心照应,还冒着生命危私放我和青鹭,这些伯父都看在眼里,不曾相忘。将青鹭交给你,伯父就放心了。只盼着你们两个能和和美美,百年好合,我就别无所求了。”突厥王的语气十分诚恳。
“父王!”青鹭早已泪流满面:“您别说了,含冠和我都已经商量好了,等成婚后,就求皇上的恩典,一起回突厥去,侍奉您老人家!”
“真的?”突厥王简直不敢相信:“这……”
“伯父放心,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女婿的一番话,给突厥王吃了一颗定心丸:“昨日我和青鹭,进宫向皇上请旨,皇上已经允诺,让我随你们一同回突厥去定居。”
突厥王决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
好消息,眼圈发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攥住女儿女婿的手,强忍着没流下泪来。
“父王,”青鹭依偎在他身旁:“从小到大,您最疼我,为我费了多少心血,女儿都明白,以后我和含冠一同好好孝顺您,永远不离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