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直躲在了树后?”含芳问。
“我哪敢?”卢秀芳苦笑:“那树离宅子不远,很容易就被发现,我听见三哥说,只要找到,就立刻紧紧地绑起来,还说什么,这丫头还敢跑,等我事办成了,非得把她杀了才解恨!二哥,你说说,他为什么这么狠心哪?”
“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卢雁逸冷声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卢秀芳情绪十分激动:“那些下人就四散着来找,我急的不行,只好乱找,还好,就在大树旁边,有一垛柴草,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就躲了进去,一直伏到上午巳时,听见三哥离开,吩咐那些人去远处找,我才敢出来!”
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都过去了,过去了,”卢雁逸安慰着她:“二哥刚才不是说了么,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从今天开始,你就在你芳姐姐家好生待着,将养一段时日,等前线的战事结束,一切事情都过去了,你再出门。”
“三哥这个混蛋在哪里?”卢秀芳站起身来:“我这就要去找他!我非要亲手撕了他不可!”
“他已经回前线去了。”卢雁逸淡淡地说道。
“前线?”
“对,你不也是知道么?他已经投靠了苏家,这次回来绑架你
作为人质,就是要以此来威胁我,得到他所要的情报,现在已经达到了目的,自然得忙不迭地回去请功了。”
“二哥!”卢秀芳急了:“你真把情报告诉他了?”
卢雁逸笑而不语。
“这不行!就算我搭上命,也不能让他们这些人得逞!”卢秀芳急的脸紫涨,不知说什么是好,抬脚就要往外面跑。
“哎,好妹妹,快回来。”含芳忙一把拉住了她:“你二哥是什么人?能把情报泄露吗?告诉卢鹏翱的是假情报,这是在将计就计呢!”
卢秀芳眼睛一亮,思索了片刻,才笑了:“我就说么!二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有办法!”
正在这时,一只熟悉的小飞鸟,从外面飞了进来,在卢雁逸身边盘旋着。
“是昨日放出去的那只信鸽?”含芳立刻认出来。
卢雁逸立刻将信鸽身上的纸条取了下来:“是朱炎写的!让我立刻回去!”
“朱小将军……”卢秀芳欲言又止。
“看我的记性!”卢雁逸一下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从身上取出一封信来:“最要紧的事竟然忘了。这是朱炎千叮咛万嘱咐,托我交给你的。这若是忘了给你,你不得埋怨我三年五载的?”
卢秀芳欣喜万分,一把抢过
信,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着上面的字迹,嘴唇都在颤抖。
“朱炎一切都好,”卢雁逸笑道:“只是相思之苦受不了。这些也都不用我多嘴,大概信上得写了好几遍。若是他知道你这几日经历的这些,定要狠狠打我一顿不可!”
“他敢!”卢秀芳脱口而出。
卢雁逸大笑起来:“那就好,有我这妹妹做主,我就不担心了!行了,你好生在此休养,不出半月,前线的战事就会平定了。”
“这就要走?”姑嫂俩异口同声。
“不能耽搁。”卢雁逸点点头:“这几日就麻烦伯父伯母了。替我多谢谢二老。”
“秀芳妹妹能在我家,我爹娘高兴都来不及呢。”含芳笑道:“你只管放心,这里都有我,我们等你回来过元宵佳节。”
卢雁逸没说什么,三人一起去了前厅,和卫伯丁夫妇作了辞,就上马离开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今年因为战事的关系,许多人家都有丈夫和儿子仍在前线,所以过年的气氛并不太浓。在卫家,卫伯丁夫妇倒是心情还不错,加之含冠也有几日假期,回家来团聚,所以一家人还算热闹。
卢秀芳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只不过惊吓加之气愤,所以郁郁寡欢,含芳特意将
新做出的妆品先送了她两瓶,又陪她说话,一起动手剪窗花,准备家宴,卢秀芳才高兴了些。
宫中每年都是正月初一举行宴会,邀请各官宦人家的诰命入宫,今年传出消息,皇帝为了前线战事担忧,圣体欠安,皇后和太子日夜侍奉,所以宴会改在了初八。
含芳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初八早上,大家起的都晚一些,含冠兴致很高,在院中放起了鞭炮,噼噼啪啪的响声还没结束,女仆就进来回:“有两个人自称是朱大人府上的,说朱夫人的话,请两位小姐过去。马车在门口候着。”
“知道了,出去告诉他们,略等片刻。”
卢秀芳忙问:“是不是要让我们进宫去赴宴?”
“这大过年的,还能有什么别的事?”含芳笑道:“这是不能不去的。快回屋去换身鲜亮衣裳。这还得见未来的婆婆呢,不好好打扮怎么行?”
卢秀芳微微红脸,拉她一起进屋去:“你也得挑一身颜色鲜艳些的,别总是那么素净!”
姑嫂俩在朱府门前下车,早有几个管家模样的妇人上来迎接。都知道卢秀芳是未来的少奶奶,因此态度格外恭敬,引她们一直进了里面的内室,朱夫人正坐在临窗的榻上喝茶。
见她们
来了,忙放下茶杯笑道:“我一猜秀芳就也在卫府上!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