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这是要干什么?”皇帝面色沉了下来。
见此情景,太子也慌了神,忙道:“父皇,卫姑娘定是有什么……”
“用不着你来插话!”皇帝怒气冲冲地瞪了儿子一眼,“你这是要弑君不成?”
“皇上,恐怕要弑君的不是民女,而另有其人!”含芳攥着那个杯子,跪了下去,朗声说:“皇上请看,若是民女再晚来一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含芳的手上看过去,只见那个白玉九龙杯上,杯沿之处,竟然变了颜色!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苏贵妃忙厉声道:“在皇上面前,竟敢如此!来人!将她给本宫拖出去!”
“苏贵妃!”皇后沉声开口了:“这里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吧?本宫可也在这里呢!”
“皇后娘娘恕罪!”苏贵妃闻言,身上一个激灵,回头忙道:“臣妾并非有意僭越,实是事出紧急,这外头来的女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臣妾也是心里着急,才口不择言,还请娘娘宽恕!”
“罢了,本宫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皇后冷冷地说。
苏贵妃暗自咬了咬牙,转脸向皇帝道:“皇上,这女子
口出乱语,皇上千万不能……”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一直在盯着那个杯子,面上已然失色。
“回太子,”含芳道:“这杯沿变色,证明是有砒霜在上!”
“砒霜!”太子的声音都变了:“你说什么!竟会有人胆敢在……”他吓得剩下的话都说不出了。
皇帝也变了脸色:“大胆!竟敢如此胡说!”
含芳跪了下去:“皇上,民女万万不敢胡说,这上面的颜色变化,就是明证,请皇上圣鉴!”
“皇上!这可不是小事!”皇后也跪了下去:“请立刻仔细查问!”
“刚才就是这个女子跟去泡的茶!”苏贵妃也紧跟着跪了下来,用手指着含芳:“定是她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来人,给朕将这卫含芳拿下去!”皇帝一拍桌案,大声喊道,“将方才泡茶的人都带上来!”
“父皇!”太子膝行两步,紧紧拉住皇帝的袍襟:“此等要事,还请父皇慎重查问!”
“回皇上,”含芳早已想到了这里:“民女方才是进了那间屋子,可这茶,并不是民女所泡,端上来的也另有其人,如此怎能断定是民女所为?还请皇上明鉴!”
此时霁月等四个宫
女和李内监也都出来了,个个面如死灰,一出来就瘫倒在了地上。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李内监。
李内监哆嗦着,语不成声地将方才的事情经过都讲诉了一遍。
所有的人都在屏声息气地仔细听着,越听脸色越差。
“照这么说,卫姑娘的确是没有动手泡茶?”皇帝沉声说。
“是,卫姑娘只是将方法都写在了一张纸上,”李内监忙道:“都是霁月她们几个弄得!”
“皇上!”霁月忙重重地磕头:“奴婢冤枉啊!奴婢跟随皇上十几年,对天可表,绝没有任何的……”
“铁证如山,你还敢赖账!”苏贵妃抢在皇帝前头就道:“少找借口!这毒定是你下的!方才李公公也说,从头到尾都是你泡的茶,其它人都没上手!除了你,还会有谁?”
“皇上!奴婢真的冤枉!”霁月泣不成声,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苏贵妃忘了?”含芳冷冷地道:“如李公公所说,还有一个人,也接触过茶杯呢!”
“那两个小宫女只是洗杯子的!”苏贵妃道:“泡茶可都是霁月一手所为!而且那毒在杯沿上,若是刚刚洗过的杯子,还
带着水渍,是不能下毒的!除非到了霁月这里,擦干杯上的水痕,才能有机会下毒!”
“苏贵妃说的果然清楚!”含芳冷笑道:“的确是如此,两个小宫女没有机会下毒,那你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可是她把茶端出来的!却并不是霁月!”
“你是说,明莺……”皇后看向了地下。
“皇上!奴婢冤枉!”明莺也重重地磕着头,“奴婢并没有泡茶……”
“你没有泡茶,可今儿的茶,却是你端出来的!”含芳厉声说:“你敢说你没有做过手脚?”
明莺到底年轻,闻言浑身一颤,被众人都看的清楚。
“回皇上,民女并非乱说,而是有证据在此!”含芳说着,就将手掌展开,那颗小珠子,明明白白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这是什么?”皇后先问道。
“回皇上,这是方才霁月摔倒之后,民女在地上所捡,”含芳说:“这颗珠子,是宫中的饰物,想必就是明莺身上的吧?”
“你胡说!这不是我的!”明莺慌了,大声喊了起来。
“住口!”皇后厉声喝止:“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胡嚷乱叫?皇上自有圣断,再敢多嘴,本宫定严惩不怠!”
明
莺吓得不敢再开口,只是低声呜呜哭着。
“请皇上娘娘明察,”含芳道:“这颗珠子上有双鸟图样,这种珠子只有宫女能佩戴,岂能是他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