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姐,你说的我都记住了。”卢秀芳抹抹眼泪,感激地道:“一定不会像从前那样了。我知道我身上的担子。”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苏家的人被押往刑场了!午时三刻就要行刑!”
“快!快走啊!这可是痛快事!”
门外传来的喧闹人声,把铺子里的人都吸引了过去,姑嫂俩也是霍地站起身来,急忙步出。
果然,一队队的士兵先过来,后面就是跟着许多押解之卒,苏家上上下下,足有二三百口,经过连日审讯,此次除了一些做过罪事的管家和心腹下人,其余都被赦免,因此今日被押过来的只有几十人。
为首的,就是苏墨之妻,那曾经俊美的容颜,已经不成样子,长长的头发有意披散着,遮住了大半,但饶是如此,还是能从那跌跌撞撞的步履中,看出如今的狼狈。
“这就是苏家的少奶奶吧?”
“自然!哼,也该她有这报应了,听说她曾经看中人家一件首饰,一钱银子也没给,就派人强行上门去抢了来,后来那家的妇人,因为这事,气出一场大病来,竟为这个死了!”
“可不是!我也听说过,她凡是有什么喜欢
的东西,都要不择手段弄到手!还不是仗着苏家给她撑腰!”
又有人说:“这算什么?我有个亲戚曾在苏府中做事,说是这少奶奶,对待下人苛刻无比,动不动就又打又罚的,死在她手中的下人都不知有多少了!”
“就是在街上,我都见过,一言不合,就叫手下动手踢打,有个老人就是因为无意撞了她一下,结果被打的回去就没救过来!”
“苏家做了这么些坏事!真真该千刀万剐!”
满街的激愤声,句句都传进了苏家人的耳中,都把头埋得更低,不敢抬起。
因为怕百姓有什么过激举动,士兵事先有所准备,在两旁将百姓挡的严严实实,算是平安度过了。
“怎么看不到苏墨?这苏家少爷恶贯满盈,还不该来刑场割一刀!”
“那也太便宜他了,就该凌迟处死!”
“你们懂得什么?苏墨是男丁,肯定参与不少的秘事。得暂时关押着,等平定了叛乱,和苏标一同处置呢!”
行刑之时,在场围观的百姓,无不愤慨无比,将对苏家的仇怨,都先发泄到了苏墨之妻身上。待到刑罚已毕,还久久不散去,议论着苏家过去的种种劣迹,
既大快人心,又都充满着对战场局势的担忧。
“卫姑娘,这下卢公子一去,你可是寝食不安吧?”姑嫂俩正在小声谈话,忽然身后传来朱夫人的声音。
“是夫人啊?快请坐!”含芳忙热情地招呼着,“把茶煮的滚滚的端来!”
“看这眼睛,都哭的跟桃儿似的,”朱夫人打趣说道:“这才头一天,以后可怎么是好?”
“夫人还说我们呢,”含芳道:“朱小将军出征,母子连心,您还不是比我们更担忧?”
“唉,”朱夫人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身不由己。连皇后娘娘都常告诫我们,既然为人臣,就得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
“娘娘贤德,是天下臣民的表率。”
伙计端上茶来,卢秀芳亲自接过奉上,此时的她见了未来的婆婆,不免羞涩地低头不语。
朱夫人含笑拉起她的手:“好孩子,别说炎儿,就是我们老爷,以前常常出京密查,也是担着丢命的风险,我又能多说一句什么?白日里主持家事,不敢表露,每每夜里暗哭,又有多少个夜晚?我知道你是个爽朗的孩子,不会那么软弱,你别辜负了皇后
娘娘的一片心才好。”
“皇后娘娘和夫人的教诲,秀芳不敢片刻相忘。”
这话中提点卢秀芳的意思,姑嫂俩都听的明明白白:若立不起国戚之家少奶奶的仪态和气度,是断断不行的!
“夫人来可是有事?”含芳笑问。
“这不,皇后娘娘还要召你们进宫去。”朱夫人说,“说是听得你们铺子的妆品不错,叫你带几瓶去,也想试试看呢。”
含芳忙道:“宫里的东西都是天家珍品,我这自己做的,怎么敢呈给皇后娘娘用?”
朱夫人一笑:“既然皇后娘娘都发话了,咱们奉旨就是了。不瞒你说,我已经呈送给娘娘两瓶了,娘娘喜欢的了不得呢!你是了解娘娘的体质的,今儿再仔细挑几瓶合适的送进去。”
见如此说,含芳只得笑道:“那我就大胆呈上几瓶。不论好坏,横竖都是新鲜花草做的,没有别的妨碍。”
趁含芳进去选妆品的功夫,朱夫人又拉着卢秀芳的手,亲亲热热地说了半日话,待妆品都包好了,朱夫人就笑道:“若是皇后娘娘真的觉得好,你的生意更要红火了!宫里那些妃嫔宫女,哪个不是天天合计着这些?大家若是
全用,只怕你的货都供不应求了!”
“借夫人吉言,”含芳笑道:“能得皇后娘娘垂青,已然是荣耀万分了。”
因为已订婚的缘故,卢秀芳自然不好再一起进宫,遂送她们上了马车,仍旧回去照看铺子去了。
到了中宫,圆扇早已迎了出来,笑意盈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