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朱皇后见状,忙带头跪下:“听卫姑娘这么一说,臣妾也吓得了不得,我朝与突厥势如水火,这虽然刚得胜还朝,可突厥人狼子野心,令人担忧。所以臣妾一刻不敢耽误,过来禀告皇上。还请皇上明断!”
“你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皇帝忽然问。
含芳早有准备,遂将来历也如实说了:“回皇上,民女所说字字属实,若有半个虚假,甘愿领受任何责罚!”
“皇上!”朱炎也忙道:“微臣也知道,这个卫长荣,是苏家的门客,一直被奉为上宾,为苏家出谋划策。这不仅是微臣一人知道,许多人都清楚。皇上若不信,可随便将苏家的人带来一问便知。”
“这个卫长荣,和你可有什么关系?”皇帝又说。
“回皇上,这是民女的六叔。”
“哦?”皇帝微微挑了挑眉头:“你就忍心让你的六叔获罪?”
“回皇上,”含芳道:“事关国家大事,民女不敢徇私。若是为了六叔一人,而害了天下百姓,民女的罪过就重了。”
“难得你一个民间女子,倒还识大体。”皇帝微微颔首:“不愧是卢雁逸的夫人。”
“皇上夸赞,民女断不敢当。”含芳道:“只是如实说出而已。”
“来人!”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传朕旨意,将苏标立刻追回,苏府上下人等,一概不许外出。等事情查清,再行发落!”
李内监答应一声,神色苍白地忙出去了。
皇帝沉默无语,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忽然外面传报道:“太子殿下来了。”
含芳的目光向门外望去,只见一位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个头高挑,星眼剑眉,目光炯炯有神,大步走了进来:“儿臣给父皇请安。”
“平身吧。”过了片刻,皇帝才缓缓说了一句。
太子微有纳闷,站起来才看见其余的人,不由有些惊诧:“儿臣给母后请安!您怎么来了?”
母子两个飞速地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皇后就道:“本宫是有要事来回禀皇上,你来可也是有事?”
太子未语,却是一阵晕眩,几乎要跌倒在地,旁边的内监忙紧紧扶住了,半日才稳了些,头上已然渗出汗珠,喘息着说:“儿臣这几日染恙,一直在宫养病,今日早上才听见昨夜宫中有了刺客,所以这时候才来给父皇问安,还请
父皇恕罪。”
“和儿,你怎么样了?”没等皇帝开口,朱皇后就一脸担心地问:“看你脸色可不好啊。”
“是啊,”皇帝也温和地道:“不用惦记父皇。你自小身子弱,有病更该好好养息。”
“多谢父皇母后关心,”太子忙说:“不是什么大病,已经吃了几天药了,现在好得多了。只是父皇年迈,这又受了惊,儿臣心里着实放不下。”
“刺客都已经审问清楚了,”皇帝道:“亏了你舅舅和卢雁逸,才能安然无恙。”
“和儿,你吃哪个太医的药?”皇后十分着急:“若是不行,赶紧换个太医来看看。”
含芳这半日一直在观察着这位太子,只见他面色苍白,气息短弱,心里暗暗思忖着。
“母后不用惦记,再养几日就没事了。”
话犹未落,只见李内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回皇上,苏阁……苏标已经出京去了!”
“什么!”皇帝脸色大变,拍案而起:“这么快就让他走了?”
“是,是,”李内监吓得哆哆嗦嗦,“老奴派人去苏府,说是刚走,又赶紧让人去追,可是城门守卫说,已经出了城了!”
“这
个老滑头!”皇帝怒气冲冲:“看来他是早有准备,不然,不会离开的这么快!苏家其它人呢?”
“回皇上,”李内监忙道:“苏标之妻也跟着离去了。府中只剩下苏墨之妻,其余都是些下人,已经全部奉旨软禁了。”
太子不明所以,朱炎低声向他简单说着来龙去脉。
“派人快马出城去追,不论东南西北,务必要把苏标追回来!”皇帝此时也深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管追到哪里,绝不能让他到谦州!”
李内监答应着,刚要出去,只听太子又道:“父皇,苏标既然要去谦州,定是事先有所谋划,现在一面要追苏标,一面要下旨传给谦州守卫,让他加强防范,日夜防备突厥的动作。”
“你所言甚是。”皇帝点点头:“就按照太子说的安排。”
李内监出去了,皇帝满面疲倦地挥挥手:“太子身子不好,早些回去歇着吧,朕也乏了,也想养养神。”
见状,皇后忙道:“那臣妾就告退了。皇上千万当心龙体,不要过于烦恼。”
皇帝无言地闭上了双目,众人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到得殿外,皇后就一把
拉住了儿子:“病了好几日,瞒得密不透风,怎么也不对母后说?”说着,眼中就泛出了泪。
“这点小病,还惊动您做什么?”太子忙安慰道:“您看我这不是好好儿地么?再吃两天药,就又生龙活虎!到时候,儿臣去给您打只狍子,您就知道了!”
“你这孩子!”皇后道:“从小体质就弱,母后还有什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