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我看你气色还不错,”含芳仔细端详着:“叶郎中的医道高明,既然是他看的,该是没有事,四婶不必担心。”
“你看我现在不是壮的和从前一样?”陆氏笑道:“上个月我还进城请叶郎中给瞧了,也是这么说的,什么事都没有了!”
“三叔,三婶,看你们这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含芳见客人越来越多,忙说:“这是我给你们带的几样礼物,没什么稀罕的,给姗妹妹和昌弟弟用吧。”
“这怎么好意思?”陆氏忙说:“千里迢迢地回来,还想着给我们带东西……”
“东西都不重,”含芳笑道:“只不过是京里的新样式,大家看个新鲜罢了。”说着,就将东西撂下,卫仲丁夫妇还想挽留,已经有好几个客人在急着叫,母女三人忙止住了他们,就出了酒馆门。
“也不知道五叔和五婶在不在家,”含娟说:“最近经常看到他们进城去。”
“横竖也不远,到了那里就知道了。”含芳说着,几人已经来到了五房门口,却见大门开着,房上已经飘起了一缕炊烟。
“五叔,五婶!”进了里屋,就见卫季丁夫妇正在
厨下忙活着。
“怎么是芳丫头和娟丫头!”潘氏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着迎了上来,一把拉住姐妹俩,眼圈已经发红:“怎么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这可是再想不到的喜事!每次见到妍丫头,都问她芳姐姐有信来没有?最惦记的就是你了!”
“我也是昨天才到的,”含芳笑道:“因为太晚,就没来得及去妍妹妹那里看看。她一切都好吧?”
“好,好!”潘氏笑着忙往里屋让:“快坐下,今年冬天冷,你刚从京城回来,恐怕不习惯吧?”
“看五婶说到哪里去了?”含芳坐下笑道:“我在这里土生土长了十几年,怎么会不习惯?”
此时卫季丁也进来了:“二哥呢?”
“爹在家和大姐夫说话呢,”含芳笑道:“蒲弟有信来没有?在德远堂可一切都还好?”
一提起这个,卫季丁夫妇都笑的合不拢嘴:“多亏了有这么个好机会!大苏和叶郎中处处照应他,听说现在学的还过得去,时常也能开个小方子了,让他回家一趟都不愿意,总说忙,不愿意离开!”
“那就好,”何氏笑道:“蒲哥儿是个细心的孩子,学医是最合适
不过了。何况还有他亲姐夫在,怎么着也比孤身一人强!”
“这次回来能多住几天?”潘氏关心地说:“你爹你娘可着实惦记着你呢!每次见到说起来,都担心的了不得,尤其是你娘,淌眼抹泪的,我看着都难受!”
含芳下意识地向母亲望了望,心头一阵难过,何氏忙别转过脸去,不敢看女儿。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爹娘接到京城去,”含芳勉强止住就要流出的泪:“可是爹还没太同意……”
“我知道二哥的心思,”卫季丁道:“他这个人,一辈子就只会为别人着想,怕给人添麻烦,但这一次,却是想错了。”
“是啊,”潘氏倒上茶,也坐下附和着说:“我们也和你爹你娘说过好几次,以后就也跟着你和含冠到京城去吧,他们也没说个准信。既然你都特意来接了,还有什么不去的?就说我和你五叔吧,这迟早也的搬到县城去,妍丫头有了好人家,蒲儿也是要在县城站下的,我们老两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到了县城,好歹能住的近些,彼此有个照应,眼看蒲儿年纪也不小了,马上就得张罗说亲事。这若是成了婚,
家里外头就更忙了。我们若是能挪得动,就给孩子们帮把手,若是挪不动,孩子们就在跟前,也省的惦记。二嫂,你说我这话可是不是?”
“五弟妹,你说的自然有理,可是你二哥那人就是倔,还得你们好好劝劝他才行。”何氏道:“方才我们刚从你四哥家过来,你四哥也是这么说。”
“五叔,五婶,不如你们现在就都到我家里去,一起吃顿团圆饭吧!回头把三叔和四他们两家也叫过来。”含娟笑道。
“这主意不错!”卫季丁兴致勃勃地一口答应下来,“只是三哥现在太忙,午饭时候客人正多,恐怕没时间过去。”
“那我们等一等就是了。”含芳将礼物拿了出来,因为知道五房只有老两口在,所以她只拿了给长辈的一份:“这是我从京里带回来的。还有给妍妹妹和蒲弟的,就只好等返回去的时候,到县城妍妹妹家再给吧。”
“妍儿整日就是惦记着你,若是知道你能去,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潘氏说着,连忙把厨下的火熄灭了,将门关好,一行人就向二房来。
一进院子,就见丁管家正带着小厮们喂马擦车,含
芳笑道:“丁叔,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
“多谢东家,一切都好,”丁管家忙恭恭敬敬地道:“只是劳烦了卫老爷和卫少爷。”
“丁叔别这么说,您年纪大了,又正是冰天雪地,保重好身子就是。”
丁管家答应着,卫季丁夫妇有些惊愕,待听到含娟小声解释了几句,才明白过来。
来到厅上,只见卫长达已经过来了,正坐在那里和众人聊天,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