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半醉半醒的眼睛,意识清醒了不少:“娟丫头!”
“娘,您没事吧?”季泰来尽管不停地看向含娟,还是得先问母亲。
杜氏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也有些吓着了,连声道:“哦,我没事,没事,快看看你媳妇怎么样了?”
她本是无心之话,含娟听了,却是脸上更红了。
季泰来闻言,忙来到含娟身边,俯身问道:“碰伤哪里没有?看你疼的头上都出汗了。”
“没什么,”含娟忍着痛,故作轻松地说:“就是脚上有点疼,不要紧的。”
“大姐,你还说没事!”含芳早已替她褪下鞋袜,脚踝处已经红肿,“崴得这么厉害,还要强撑!”
“哎呀,”杜氏一见,也吓了一跳:“这可真是不轻!我年轻时候也崴过脚,比这轻多了,还疼的我现在都忘不了呢!”她语气中充满了愧疚:“都怨我,多喝了两杯,结果就……”
“你这老婆子!”季家老爷子也忍不住埋怨说:“明知自个儿的酒量,还非要硬喝!看看,这下好了吧,差点没摔了还不算,把娟姑娘也弄伤了!”
“这不是赶上订婚的大
喜事,高兴么……”杜氏低声嘀咕道。
“没事,没事,这是我自己没当心,”含娟见状,生怕又有什么不愉快,忙说:“不是什么大事,伯父伯母不用惦记。”
在一旁的季泰来早已心疼的不行,碍于和父母有关系,没好意思开口,这会子实在不耐烦了:“行了,没看人都这样了,还罗哩罗嗦的做什么?”
听儿子这么一说,季家夫妇都不敢开口了。
“快,大姐,你先躺下,”含芳懒得理会这些人,早已把姐姐的伤势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好,只是简单的崴了脚,除了红肿疼痛,没有其它的大事,她这才心里踏实下来。“咱家还有跌打膏,我这就回去拿。涂上之后疼痛就能减轻。”
“我腿脚快,还是我去吧。”季泰来心急如焚,就要往外跑。
“泰来哥,你别着急,你不知道药放在哪里。我这就回去。”含芳说着就快步出去了。
这里众人把含娟扶到李若苹屋里,药也很快就拿来了。含芳替姐姐细心地抹上药膏,包扎好,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还用不用别的药?我这就去买。”季泰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含
芳手上的动作,担心地说。
“不用,”含芳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还好没伤着骨头,抹上药膏,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对,对,”杜氏忙接口道:“这个我知道,崴了脚,就得好好养着,千万不能着急。娟丫头,这回可真是多亏了你,”愧疚之情,溢于言表:“若不然,摔倒的就是我了!”
含娟微微笑说:“您别客气。我年轻,磕磕碰碰的不要紧。伯母年纪这么大了,若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可就了不得了。”
杜氏眼圈红红的:“好孩子,唉,伯母真不知该和你说什么是好!你就躺下好好养着,有我照顾你!”
“看娟丫头一时也挪动不了,这样吧,”贺氏道:“就让她现在这里将就几天,暂时住在若苹这屋里。等好些了,再回家去也是一样。”
“没事,我哪里有那么娇贵了?”含娟急忙道,作势就要起身:“扶着我能走回去的……哎呀!”饶是她硬撑着,这略微一动,还是疼的忍不住低声叫唤。
“大姐,你别乱动!”含芳忙将她扶住:“万一再扭着筋可就更不好了!还说能走,你看看都肿成什么样
了?就算能走,恐怕走到家,你也得疼晕过去!”
“让含冠来把我背回去不就行了了?”含娟还是坚持道。
“不行!”杜氏斩钉截铁地开口了:“让你就这么回去,我可放心不下!我非要亲眼看着你好起来才行。你住在泰来那屋,让伯母照顾你!”
“伯母,您……”含娟惊讶地抬起头来。
“怎么,你还信不过伯母?”杜氏道:“让那爷俩在外间打个地铺!”
杜氏是个实心人,有什么说什么,这几日来众人也了解她了,因此都没计较。贺氏忙笑道:“让贵客打地铺,这不是打我们的脸么?这样,客随主便,都听我的!娟丫头就暂住在若苹这,什么时候好了再回去!”
见状,卫家众人也不好再拗着了。又见含娟伤势的确不轻,就只得同意了这个办法。
酒席草草而散。李若苹忙着帮樱花收拾桌子。男丁们在外间喝茶说话,女眷就都围着含娟七手八脚地忙活。
含芳却悄悄地独自回到家里,赶紧进了空间,书架旁边有个小柜子,里面有些常用的中药,但她从来没用过。方才想起来一个方子,临时只能到这里来取些
药材了。
她拿了些栀子,红花和当归,将捣碎的药物用白酒和好,就忙出了空间,又往李家赶来。
“芳丫头,这半天你做什么去了?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何氏一见她就说。
含芳来不及解释,忙将和好的药给姐姐敷在患处:“我想起来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这方子,说是有效,这不回去准备去了?”
“我说呢!”何氏对女儿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