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不可貌相!”含芳微笑道:“我这姐夫是家传的技艺,从前一直没做过,现在他家遭了火灾,万般无奈,才把这祖上传下来的手艺,重新捡了起来。”
“原来如此,”崔掌柜笑道:“既然是卫姑娘的姐夫,那就更没话说了!二位请随我到里面来。”
含芳和李若亭交换了个眼色,就随着进入了里间。
“快把昨天送过来的好茶泡两杯来!”崔掌柜没谈正事,先一迭连声吩咐小徒弟换茶,胖胖的脸上,一脸殷切的笑容。
“崔掌柜,这是所有的妆品,都在这里了。您看看。”李若亭将包裹打开,把妆品都摆在了桌上。
“这还有什么可看的?”崔掌柜的眼睛都陷在了里面,口中却如此说着,“您二位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咱们这是一见如故!但有一条,您二位也都是爽快人,我也不来虚的,有什么说什么!这如何供货,咱们得好好谈谈!”
“这没问题。”李若亭道,在马车上,含芳和他就商量好了,此次主要由李若亭出面,一切事宜,都有他和崔掌柜谈。
“那好,”对于这桩买卖,崔掌柜是早有准备,马
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纸来:“这文书您二位仔细看看,若是没有什么其它的事,咱们今天就签订了。这桩好生意就算做成了,彼此心里都踏实了不是?”
含芳唇角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就和李若亭一起将文书看了一遍。
“崔掌柜,别的倒没有什么说的,就是这条,每份妆品六十文钱,每月交两次货,每次三百瓶货,”含芳指着文书道,“您也看到了,这妆品的种类不同,制作工艺也都各不相同,成本更是不一样,您是做生意的老手了,想必这点不用我说。所以这价格,自然也不能一概而论了。”
“那,依照卫姑娘的意思是?”崔掌柜微微眯起那双小眼睛,探究地道。
“这些妆品都摆在这里,我们就把各瓶的价格都定好,补充到文书里。不就行了?”李若亭接着道。
崔掌柜迟疑了一下:“不瞒您二位说,这些妆品,毕竟还没上柜销售,我也心里没底啊!不知到时候行情究竟会是怎么样,若是分别定价,到时候贵的卖不上钱,我这不就是做赔钱生意了么?咱们互相都得体谅体谅,您二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含芳
心里清楚,六十文钱对于妆品的进价来说,并不算高,又给的是一口价,显然这姓崔的有备而来,想拼命压低价钱。
“崔掌柜,看您是个实诚人,所以我才来这里。”李若亭道,“我家刚遭了灾,若不是如此,我也断断不会将这家传的手艺拿了出来。我们所说的话,您若是不同意,也无妨,那我们就此告辞,到别家再去试试。”
说完,就准备起身。
“哎,哎,”崔掌柜有点慌了,他没想到这个乡下小子来了这一手,忙上前阻挡,笑嘻嘻地道:“这小伙子!性子倒挺急的!有话咱们好商量,这么快就走做什么?”
“不是我性子急,”李若亭道,“家里艰难,急着用钱,一刻也耽误不得!”
“没事,没事,在我这里,价钱肯定能让你满意!”崔掌柜看他还没有重新坐下的意思,心里迅速掂量了一下,最终咬了咬牙:“那就依你们的,把妆品都估一下价!”
含芳露出一丝笑容,经过半日的争论,最终将六样妆品都定了价,除了最便宜的玉润膏是六十文钱没变外,其余的都是八十、一百文不等,最贵的粉润露是一百二
十文。
“那二位,咱们这下是不是可以签订文书了?”崔掌柜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事定下来。刚才这一番交锋,让他意识到这两个乡下人着实不简单,尤其是含芳,身上的气势,叫人感到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迟早得变成她的笼中之物。
“这是我姐夫家里的大事,急不得。”含芳看着崔掌柜将修改完的价格补充到了文书中,笑盈盈地又说:“您也知道,这市场行情,一日三变,价格更不是一成不变的。我看您这文书上写的,这一签就得是十年,这可太长了。谁知道两年三年的,还会有什么变化?依我看,我们就签一年的合同好了。”
“卫姑娘,这可不行。”崔掌柜忙道,“价钱方面,咱们都好说,可这期限是不能变的。若是一年之后,你们不给我家供货了,这笔生意我岂不是白做了?”
“崔掌柜,这你放心,”李若亭道,“横竖咱们相处的关系这么好,自然得先尽着你们家,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们?”
“不是信不过,但咱们都是生意人,不写在白纸黑字上的,我心里可没底啊。”崔掌柜的语气十
分坚决。
含芳淡淡一笑:“那十年也太长了,改为五年怎么样?还有一条,得在文书上补充上,每年得重新定一轮价格,崔掌柜以为如何?”
“每年重定价可以,不过十年的时间还是不能变。”
“就是五年。”含芳没多说什么,淡淡的几个字,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好吧!”崔掌柜狠了狠心,答应了下来,作为老江湖,他深知这种妆品的意义,绝不能让这样的好机会跑了:“就都依你们的!那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