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卢雁逸看着她,目光中露出一丝赞许,嘴角却划出调侃的笑意:“你这丫头还不算太笨!总还能听懂我的话!”
含芳气的给他一个白眼:这家伙,正经话超不过三句!
“你那堂妹,神通可大的很。”卢雁逸收敛起笑容,“她在监狱中,就勾上了县令,那昏官不到几天,就做了一个死在狱中的假文书,你堂妹自然就出来了。”
含芳咬了咬牙:“她被捕那天我就看出来了,就是没想到人在监狱中,还能勾得上。”
“现在的官员,哪个猫儿不吃腥?何况咱们这位县尊大人,素来是不肯放过任何好东西的。”卢雁逸淡淡道。
“可是,她就算出来了,听你的意思,她又怎么和项声怀扯上关系了?”
“说来话长。”卢雁逸语调疏离,“你堂妹倒是个心气高的。从狱中出来,进了县衙的后堂,没待上几天,就不情愿陪那个老头子了。找了个机会,居然趁着夜半跑了出去。只不过老头子看的严,一分钱都没来得及带。她到了外头,自然得先找个能吃饭的地方。正巧有个泽源茶社,那会儿正想找几个女伙计,伺候那些达官贵人们。你堂妹伶牙俐齿的,就
顺利进去了。说来也是凑巧,那日项声怀到茶社去喝茶,一来二去,两人干柴烈火的,当日项声怀就把她带回家里去了。”
这倒没让含芳感到有多惊奇,凭卫小娇的胆大作风,这事她是手到擒来:“还真是,这么两日的功夫,我居然和项声怀成了亲戚了。怪不得那日我在城里,听见说什么姓项的要娶新姨娘,想来就是卫小娇了?”
“那还能有谁?”卢雁逸唇角划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不对啊,”含芳寻思了一下,“你不是说她在县衙没待上几天就跑了吗?前几日我才听见要娶新姨娘……”
“项家自然也不傻,怎么能随便拣一个人回来就封作姨娘?你堂妹在项府里待的日子不短了,大概是看她真的伶俐,所以才正式摆酒请客,收作姨娘了。”卢雁逸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听说,她进了项家没几天,就把她爹和她弟弟都接去了。难道你们一点影儿都没听说?”
“哦?”含芳微微一怔,片刻才恍然大悟:“这样就都对上号了!她爹和她弟弟是不告而别,和家里吵了一架,然后两人就走了,不见了踪影。家里人还猜测他们是出去做生意了。
原来是投靠到项家去了!”
“正是。”卢雁逸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们都不知道。”
“那卫小娇就这么从县衙跑了,县令就没生气,没要找人?”
卢雁逸不由得冷笑一声:“找人?项家现在又起来了,今非昔比,那老头子想巴结项家,都正愁找不到门路,还敢去找人?”
他说的轻松,含芳却听得心里沉甸甸的:“说正事,项家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一下子又起来了?你不是说他家……”
卢雁逸面色凝重:“事情多变。本来依照项家犯得事,轻易是起不来了。你可知道,他如今和白家勾结在一起,如同同胞兄弟一般,走的是朝中苏阁老的门路。这就非是一般人能够阻挡了。”
“白家?”含芳吃了一惊:“你是说白定星?”
“除了白定星,还有谁家能与我作对?”卢雁逸冷冷地道:“一丘之貉,臭味相投,自然是能结成一党了。”
“你说什么朝中苏阁老?这是什么人?”这个名字在含芳听来,是完全陌生的,但只凭这个官衔,她就能感觉到,此次的背后势力非同一般。
“大名鼎鼎的苏阁老,你都不知道?”卢雁逸下意识地露出讶异的神情
,旋即又了然:“也难怪,乡下毕竟偏僻,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他耐心地解释道:“苏阁老是前朝苏大将军之子,进士出身,二十岁就在朝中为官,如今已经有四十余年,这大半生几经宦海沉浮,依旧屹立不动,直至大前年,入阁拜相,惨淡经营这些年,门生故吏,已经遍布天下,在朝中之地位,无人能出其右了。”
“竟然是这样?”含芳心中一惊,“项家原本是一个小小知府,在这样的阁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竟然这么快就攀附了上去?”
“你忘了?”卢雁逸轻嘲:“他不是和白家交往起来了么?白家虽然官职也不大,不过从上一代起,和苏家就有交情,这不在官职的大小,只看私下的往来。白定星一向野心勃勃,怎么能甘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退出朝堂?据说他这次倾尽所有,给苏阁老送了相当厚重的礼物,所以才能顺利连上苏家这条线。”
“这白定星倒是不惜血本。”含芳微微一笑,“若是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可怎么办?”
“那怎么会?这赔本的买卖,白定星能做么?”卢雁逸道,“项家送给白家的厚礼,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个赚钱的买
卖!项家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这还不是九牛一毛?”
含芳咬了咬牙:“难道还能任凭他们就这么仗势欺人?”
“苏家不光是朝堂的势力,苏阁老的长女入宫为贵妃,生下了四皇子,多年来凭借自身的才貌和母家的势力,一直荣宠不衰,是后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这里外相连,地位就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