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外的众人,在听到卫小娇的一番话后,不免起了一阵议论声,不明就里的人们,被这些事已然弄得昏头转向。
王县令听着外面的杂声,眉头紧皱,狠狠地向众兵士:“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让那些人闭嘴!胆敢再扰了本官办案,统统抓回去审问!”
“是!”一众士兵不敢怠慢,忙忙的出去了,一阵喝斥之后,外面变得鸦雀无声。
含芳冷冷扫了一眼王县令,朗声道:“大人,众所周知,合欢花粉在咱们这里,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花卉,并非寻常泛泛之物可比。据我所知,别说安江村,就是全县,也没有合欢花!”
“哦?”王县令挑了挑眉。
含芳继续道:“可是,偏偏卫小娇的家中,就有这合欢花树!”
“什么?”王县令神态变得冰冷起来,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卫小娇,只见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刹那变得僵硬起来。
王县令收回眼光:“你怎么知道?”
含芳冷笑一声:“不是只有我知道,大人若不信,可以问问村中其它人。卫小娇家的合欢花种子,是从邻州舅舅家带来的,这事村里无人不知!”
卫小娇的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死死地
瞪着含芳,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
“来人!”王县令厉声道:“去卫小娇家的院中仔细检查,若发现了合欢花树,立刻禀告!”
众兵士连忙出去了。过了片刻:“大人!千真万确,卫家后院,果然有一棵合欢花树!”
“卫小娇,你还有什么话说?”王县令声色一厉,板起面孔,向卫小娇喝斥道。
“大人!”卫小娇头脑有点混乱,口不择言:“就算是我家有一棵合欢花树,也不能说明什么!其余人家里,难道就没有不成?”
含芳冷笑一声:“合欢花在本州并无栽种,难道当年你娘带回种子,兴致勃勃地种下的时候,你全忘记了么?”又看向旁边:“大人可以将村中人叫来,一问便知。”
“咳,咳,”王县令清了清嗓子,“将外面的村民叫进几个来!”
须臾,五六个人被带了进来,卫长根在村中做生意一贯是欺行霸市,短斤少两,因此一家人的名声很不好,村民原先虽然不敢多招惹他们,但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跪在地下磕了几个头,竟然异口同声地说:“这合欢花树就是卫长根老婆带来的!”
“你们!”卫二老太连气带吓,手指哆嗦着
,指着这几个人,却说不出话来。
“小民清楚地记得,还是五六年前,卫长根老婆从邻州娘家回来,带了几样本地没有的种子,兴高采烈地给大家伙看,当时小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记得卫长根老婆都种了下去,后来只有合欢花树一种活了下来,其余的种子都死了。卫长根老婆还总和我们说,这合欢花是代表什么好兆头,除了他家,本州本县,想看都看不到呢!”一个和卫长根家宿怨极深的人,放开胆子,一口气说。
有了这么一个开头,其余人也提起了勇气,纷纷附和:“对!对!我们大伙都听见了,他家有这独一份的合欢花!”
“有合欢花树又能证明什么?”卫小娇大声道:“我央求着姓卢的来给娘看病,好心好意请姓卢的喝茶,没想到他竟然起了歹心……”
“请来看病?”含芳扫了一眼她的衣着,“你正在热孝之中,穿着这身粉色衣裳,是什么意思?”
卫小娇一愣,下意识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穿着,还是继续嘴硬:“请郎中来,这是为了显得庄重些……”
“庄重?”含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难道你奶,你爹就是这么告诉你的?热孝
之中可以穿粉红?”
“就是,分明是想勾引卢先生!”
“这丫头一贯不安分,这个时候,居然又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啧啧,真是丢脸啊!连他爷刚死都不顾了!”
底下几个邻居的议论声,让卫小娇脸色通红,深深吸了口气,眼珠一转,心一横,转移了话题:“大人!我家是有合欢花树不假,但……”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目光望向卢雁逸:“您知道,卢家就是开药铺的,他家要弄点合欢花粉,还不是易如反掌?”
含芳心下略惊,转瞬之间,却听到卢雁逸的声音传了过来:“卫小娇,你想栽赃我,也得事先做好功课,别随口乱说,到时候被查了出来,小心罪加一等!”
“我怎么是乱说?”卫小娇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咬住不放:“你家是城里最大的药铺!难道还没有合欢花粉?”
卢雁逸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先没说话,而是看了卫小娇一眼,那如冰的眼神叫她心里发毛,过了片刻,卢雁逸才闲闲地笑道:“我家药铺从来不进花卉之物!”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呼,卫小娇顿时面如土色,浑身瘫软倒在地下,
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王县令这会儿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卫家二宅几个人,到底是乡下土包子,看不出眉眼高低,有卢雁逸在这里,难道今天卫家二宅还想全身而退?懂事的,就该别再给我多事,就算关到了牢里,本县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