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郎中的话刚一出口,含芳也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得紧紧盯着那个茶杯。
“少爷,你身上可中了毒?”叶郎中顿时着急起来,下意识地抓住卢雁逸的手腕,就要诊脉。
卢雁逸轻轻将手拿开,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中了毒,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么?何况,这药并没想要我的命啊,反而是一剂好药呢!”
“这里面是?”叶郎中更生犹疑,急忙用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口中仔细品味了一下,却眉头皱的更紧:“这药好生少见啊,老夫怎么从来没尝过?”
“那是自然,”卢雁逸淡淡一笑,“小娇姑娘花了那么多心血,费了大力,自然得弄点难得一见的药了。”
叶郎中的神情还是轻松不起来,他继续咂摸着茶中的味道,试图找出些什么来。
“卫姑娘,你看看这茶,可知道是什么药粉么?”
转瞬之间,卢雁逸已经将茶杯又拿在手里,却站起身,递到含芳面前。
含芳也正在纳闷,顺手接过,嗅了一嗅,顿时眉头一皱,马上也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舌尖上尝了尝:“合欢花粉!”
“合欢花?”叶郎中一脸诧异,简直不敢相信自
己的耳朵,“怎么会是这个?”
卢雁逸神情施施然:“卫姑娘医术不错!这么稀有的东西,居然都让你看出来了。”
“少爷,我在古医书上看过,那不是……”叶郎中心中焦急加惊骇,不由得脱口而出,待说了半截,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没想到吧?”卢雁逸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曾料想,小娇姑娘居然把这么难得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叶郎中知道了是什么药粉,才放下了心,将卢雁逸仔细打量一遍,确认他没有任何中招的痕迹,才渐渐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药粉的名字被说出来之时,一屋子人都低垂了头,不敢见人一般。含芳却没在意,她在尝出的刹那,心里也惊了惊:居然是这效用极猛的春……药!
再抬头看看卫小娇衣衫凌乱的样子,含芳心里已经明白了九分,冷冷的弧度在唇角缓缓漾开。
“县令大人到……”
随着一声低喝,外面顿时起了一阵剧烈的骚动,围观的人群瞬间呼啦啦散去,一队兵士跑了过来,整齐地列在两侧,紧接着,王县令那张方脸,就出现在房内。
二宅众人神色慌张,忙迎
上前去磕头,卫小娇双颊通红,神情尴尬,躲在卫二老太身后,生怕被人看到。
含芳和叶郎中也行了个礼,只有卢雁逸缓缓站起身来:“王大人,有礼了。”
“卢先生不必客气,”王县令脸上的神色倒是极为紧张,“听说您在这里出了事,我当然得赶紧过来了!”
这头说完,转脸就厉声吩咐兵士:“将这几个卫家二宅的人全给本官锁起来!等候审问发落!”
“是!”随着一声应答,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涌进来,几下就把三人紧紧锁住!
卫二老太慌得大哭起来:“青天大老爷啊!老婆子是冤枉的啊!您可要为草民一家做主啊!”
“嚷嚷什么?”王县令一脸嫌恶:“还有没有规矩了?竟然敢和本官大呼小叫!再这么乱喊,先把你这舌头割了!”
卫二老太顿时吓得噤若寒蝉,一声不敢出了。
王县令轻蔑地看了二宅众人一眼,他听见卢家小厮去报信,说是卢雁逸在这里遇到了危险,急的他马上往村里飞奔而来,不仅是卢家的势力,光是如今知府大人对卢雁逸的器重,就足以让王县令不能不紧张了。
何况,他虽然到任时间不长,但
这卢雁逸在县城的名声,他也是听说过的,据说,得罪了卢二少的人,下场都很惨……
所以,他不能不将卫家二宅的人,先狠狠教训一番!
这头喝斥了一番,转脸对卢雁逸,却是满面的担忧之色:“卢先生!您没事吧?刚才听到贵府的人去报信,把本官急的了不得!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知府大人那边,本官可是吃罪不起啊!”
卢雁逸淡淡一笑:“为这事麻烦王大人跑一趟,有劳了。”
“哪里,哪里,”不知为何,每次和卢雁逸说话,王县令总是不自觉的直冒冷汗,这人的身上,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跟他站在一起,都会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王大人,这就是那想陷害我家少爷的贱人!”刚才去报信的小厮,此时将卫小娇指了出来,恶狠狠地道。
“哦?”王县令目光微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得卫小娇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她跪在地上,只觉得像被人看光了似的,紧紧咬着嘴唇,双手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浑身微微颤抖,旁边的卫长根,分明感受到了女儿那恐惧和紧张的心情。
“回大人
!”卫长根焦急万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开口了:“我家女儿是被冤枉的……”
没等说完,就被王县令厉声喝止了:“冤枉?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卢先生这样的人,会冤枉你家这小丫头不成?”
卫长根脸色发白,看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