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雁逸一脸无奈:“你不想好好儿地,我也没办法。”随即五指在他身前略点几下,那项声怀的脚步就像踩着冰了似的,失去了重心,往后快速撞去,直至咚的一声,重重撞到墙壁上,“扑通”倒了下来,才算停住了滑行。
一群狗腿子挣扎着爬起来,慌着过去扶,稍一碰到胳臂,项声怀就咧着大嘴,杀猪一般叫嚷,声震云霄:“你敢……”
“少爷!你这是不是脱臼了?”一个狗腿子小心翼翼地。
“知道你还不轻点?回去把你们一个个都废了!”项声怀转过眼光,恶狠狠地:“你等着,我回去就告诉我爹!”
“项声怀,我听说,项知府正在准备进京调任,在这要紧的时候,你这做儿子的,若是想牵他老人家的后腿,就只管去好了!”卢雁逸语气淡淡。
“你!这样机密的大事,你怎么都知道?”项声怀被这几句话吓得面目失色:“你到底是什么人?”
忽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像是管家模样的人出现在了门口,他朝屋里望了望,就向项声怀附耳低言了几句。
“这可是真的?”不知听见了什么,项声怀顿时声音都变了,下意识地抬起头,使劲打量了卢雁逸几眼
。
来人点点头,却抢先赔礼了:“卢公子,今日的事,原是我家少爷的不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生气。我家少爷心地是好的,只不过性子急,自幼娇纵些,所以您可别往心里去。都是世家交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得不好收拾,对谁都不好不是?”
“谁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项公子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呢!”卢雁逸不屑地说,“何况要不是他找茬,我还不愿意和这种人为伍呢!”
“你!”项声怀被这话气的脸都变形了,却被那来人强按住了,一边使眼色,一边又向卢雁逸笑道:“今日的事,都是一场误会。日后卢公子就知道了,我家少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看您正在气头上,恐怕这一时说不明白,我们就先回去了,回头我家少爷还说要请您吃酒,好好把这事说开了,大家还是好弟兄呢!”
“不必!”卢雁逸声音冷冷,“只要你家少爷以后少做些歹事,就算这一方百姓的福气了!”
“那,”来人偷偷瞄了一眼卢雁逸,语气迟疑:“卢公子,我先带我家公子回去,回头禀知老爷,让我家公子亲自上门赔罪!”
“我给他……”项声怀气的脱口而去
,还没等说完,就被来人用目光止住了。
卢雁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冷芒,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坐在地上的项声怀跟前,用手捏住他的耳朵,像拎动物似的拎了起来:“想走么?”
项声怀吓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浑身像筛糠一样哆嗦个不停。
卢雁逸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随手一扔,把项声怀又甩到了地上:“我今天还有事,懒得和他计较,这会儿先饶过他,要是再像从前一般行为,不用我伸手,只怕他也难逃!”
“卢公子,我们先走了,今儿的事,您可别计较,就算贵府上老爷知道了,也定会劝您以和为贵的。”那管家一边扶住项声怀,虽然神色谦卑,最后一句却软中带硬。说完,就喝起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众人:“还在这儿丢什么人?少爷做事鲁莽,都是你们这些家伙挑唆的!回头看我禀知老爷,不打折你们的狗腿!还不起来赶紧走!”
那些随从不敢违拗,忍着疼痛哼哼着站起来。项声怀虽然心有不甘,却似乎有所忌惮,不敢再吵闹,扶着管家,狠命瞪了卢雁逸一眼,一转身就下楼去了。
眼见这一大群人离去,那些堂倌才渐渐脸色变过来,个个捂着胸口,心有余悸似的。
那领头的堂倌也是半日才说出来话:“卢公子,刚才可真将小的吓坏了!一个是知府公子,一头是您,谁也得罪不起啊!我们这本小利薄的,要是有什么说的不对头的,还请您别生气!担待我们也是不容易。”
这堂倌又怕项声怀回来找茬,又怕刚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卢雁逸,此时还哆哆嗦嗦的。
“好了,好了,”卢雁逸不耐烦地一挥手:“别唠叨了,我也没和你们计较。赶紧都下去吧。一番好心情都让他破坏了,把门关上,让这里也安静安静。”
“是,是。”那堂倌忙不迭地答应,“您有什么吩咐,就招唤小的。”说完,就忙带着众人下楼了。
“卢哥哥,你没事吧?”含光从姐姐怀里跑出来,迫不及待地冲到卢雁逸面前,担心地看着他全身上下。
“看我像有事吗?”卢雁逸笑道:“倒是你,小家伙,刚才没被吓到吧?”
“我不是小孩了!”含光不服气地说,“我还得保护姐姐,保护爹娘,我才不害怕呢!”
卢雁逸忍不住哈哈大笑:“好,算你勇敢,行了吧?”
“卢哥哥,这姓项的手腕不会真弄出个残废吧?”含光担心地说。
“别害怕,”卢雁逸有点好笑,轻轻刮了刮他的
鼻子:“我只是用了一分力道,只是脱臼而已,什么事也没有。怎么,你还挺关心他的。”
“我不是关心他,我是惦记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