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杂皮的死本不在杨桦的计划内,按照杨桦的说法,他们事后是分了不少钱财给陈杂皮,可是这陈杂皮过于贪心,今天要完,明天又要,就算刘家家境不错也经不住他这样的狮子大开口。
所以,除掉陈杂皮势在必行。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杀害陈杂皮的那天现场竟然还有其它人。他发出的异响惊动了杨桦,但是由于对方跑得太快,她并没有追到。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杨桦心里的一根刺,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告密。于是,她便假扮成货郎四处游走,想探听一下哪里有杀人的传言。
可是,将近半年过去了,四处一片安宁。
就在杨桦放下心来之际,一封信传到了她的手里。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有人以此威胁杨桦给钱,并让杨桦把钱财放在一个指定的地点。
那人并不贪心,每次要的也不多,按照杨桦的经济实力她是完全能够应对的。可是,谁又愿意一把刀子整天悬在自己的头顶呢?
杨桦想除掉这个知情人。
于是她把每次交易的地点进行了分析,发现它们都距离上土湾村不远,加之陈杂皮本就是上土湾的人,所以杨桦判定这个知情人就住在上土湾。
于是,杨桦再次扮成货郎,每次都来上土湾,终于,她从赵鸡娃口中听到了陈杂皮的名字。
赵鸡娃是被她活活勒死的,最后被伪装成了自杀现场。
杨桦的故事讲完了,她把所有的罪都认下了,在她的讲述中,案件的谋划和实施都是她一人所为,袁山只是一个知情者和配合者。
对于这一点,胡笳保有自己的怀疑。
“你杀害刘家并不仅仅是为了给你儿子报仇吧?”胡笳问。
杨桦一怔,随即斩钉截铁地应道:“就是为了给孩子报仇。”
胡笳冷笑,杨桦孤苦将近二十年,袁山的闯入就像干涸的山泉重新注入了活力,日子过得每天都很滋润,所以杨桦很害怕袁山会离开她。
袁山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加上杨桦本身就比袁山要好多,所以这种得失感更是加倍。
为了留住袁山,杨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金钱。
这才是她谋夺刘家家产的目的。
听到胡笳的指控,杨桦也不再反驳,动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还重要吗?
“重要,撕下一切伪装犯罪的虚伪面具。”这就是欧阳文的答案。
“还有,你当真以为你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就可以保全他吗?赵鸡娃身高1.68米,体重估计在120斤。你现在去把它吊上房梁起来试试?”胡笳指着旁边的沙袋:“如果你能把这100多斤的沙袋吊上三米多高的房梁,我就相信这事是你一人所为。”
杨桦面露难色,她确实做不到。
但她依旧没有松口,“两年前我体格好,我现在做不到并不代表我当年做不到。”
胡笳早知她会如此回答,“你可知,袁山拿着你给的钱整日花天酒地,你在外面扮演货郎,他却在别人屋里当着情郎?”
“不可能,你胡说!”杨桦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他不仅是别人的情郎,现在他们的孩子都要一岁了。”胡笳一挥手,只见李洋和罗文武已经赶到了现场。
和他们一起来的,不仅有袁山,还有一个清瘦的女子。见到杨桦,袁山眼神有些躲闪,可他没有上前,甚至都没有递上一句关怀的话语。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在哪里找到袁山的?”胡笳一句话相当于直接告诉了杨桦答案。
她在外面干着违法犯罪的事情,袁山竟然在外享受着她用生命换来的安逸。
啊……
杨桦大叫。
她想冲上去狠狠扇袁山一巴掌,不,她想把手中的匕首刺进对方胸膛。可是曹阳死死地按住了她。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是嘶吼,一种绝望的哭泣,一种遭到背叛的恨意。
“所以,你还要维护袁山吗?”胡笳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
胡笳这次是真的晕倒了,叫都叫不醒那种。
这可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七天的时间已经到了,这案子老大算是完成还是没完成啊?”李洋和文武很是担心。
如果案子算是完成了,那么明天胡笳就会进入下一个失忆期。可如果没有完成,那胡笳就会继续头疼、晕厥。
身体大亏。
“应该算是完了吧。找张航海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张航江吗?找张航江不就是为了知道当年的事情吗?现在土湾村的案子破了,张航江也会告诉老大当年的事,目的达到,这应该就算了结了吧?”李洋有点不自信。
当晚,案子的最新进展就传回了市局,而且市局还撤销并公示了上土湾的案件,宣布撤销对张航海的追捕。
而胡笳也被大家送回了金汤街。
“他怎么还不醒?”吕青青着急得很。
“可能是案子拖得太久,到了临界点。”欧阳文认为,这是后遗症太严重所致。
看到昏睡的胡笳,吕青青再一次意识到胡笳的身体状况。看来,当初选择不让胡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