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太医全部都离开,院中的人手也都被遣散离去,颜若才从角落里飞掠而下。
她站在院中,盯着南宫衍的房间,蹙了蹙眉头,刚才她在角落里可都听到了,那些太医一个个束手无策,说他病症严重,无法对症下药。
这几日因着世子府传出南宫衍重病的消息,为了避开宫里的人,她晚上都没有前来青崖院打扫。
她今晚便要看看,这心思诡诈的南宫衍,到底发些什么鬼主意。
颜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朝着南宫衍的房间飞冲进去。
南宫衍原本还在床上装作重病,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静静的等着。
他原以为颜若会推门走进来,却没想到她竟是飞冲而入的,手上居然还捏着一把匕首,那匕首在月光之下,反射出来的冷光,直接照射到他的脸上。
南宫衍心头一凛,还未出手便被颜若一把匕首架到了脖子上。
隐在树上的墨染看得心里一惊,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可是世子吩咐了,颜小姐若是来了,让她随意进出,他才生生忍着没动手。
颜若半坐在南宫衍的床榻之上,一手撑着床面,一手捏着那把匕首,紧紧贴着南宫衍的脖子,只需稍稍用力,那雪白的肌肤上便会出现一道血痕。
“南宫世子,几日不见,当真是病入膏肓了吗?”
娇软清甜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散落而下的青丝,扫得南宫衍心头微痒。
他轻轻抬起眸子,便看到颜若一袭雪色纱裙坐在他身侧,纱裙上精巧的绣上了同色的羽毛,光影笼在上面,潋滟无比,她一个眼波扫下来,抚媚生姿到了极点。
“若儿这手可得悠着点,一不小心,往后便可能要守寡了。”
低柔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戏谑。
颜若并没有将匕首挪开的意思,眸色沉沉望着他,继续问道:
“紫阳天师是你的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自从收到那道圣旨开始,她便知道,皇宫之中竟然藏着他的人,此人在皇上身边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若儿果然聪明。”
南宫衍十分闲适的躺在床上,与颜若交谈着,他知道她定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伤了自己。
“为什么这么做?”
颜若实在想不明白,娶她相当于娶了一个大麻烦,那拓跋泗衡可不是好对付的,难缠得很。
这南宫衍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出手相助于她?她觉得这件事里面,处处都透着诡异。
“若儿就当,本世子惦记你的花容月貌好了。”
有风吹过,颜若的发丝被风起,轻轻扫着南宫衍的脸,带着一阵她身上特有的药香。
颜若半眯着眼睛,眼中尽是探究的光,她觉得若是不给南宫衍一点颜色看看,他怕是不会讲实话了。
她将手中的匕首重重压下,南宫衍顿时感受到了利器传出来的冷寒:
“说实话,不然我一刀弄死你。”
颜若朝着南宫衍低喝一声,杏眼圆瞪,面上有些煞气。
猫在树上的墨染急得手心直冒冷汗,心里嘀嘀咕咕:
世子爷,你不能为了哄颜小姐,把自己小命都搭上吧?
一着急便乱了分寸,脚下一滑,竟然一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
院中动静传来,颜若有一刻的分神。
南宫衍抓准时机,夺过她手中的匕首,翻身而上,将她一拽,颜若只觉得天旋地转,两人在顷刻之间对调了位置。
颜若躺在床榻上,双手被南宫衍紧紧禁锢着,抬眸刚好对上他那双幽深得如同寒潭的眼。
南宫衍撑着手臂,俯身看着颜若,嘴角扯出一抹明媚的笑:
“若儿如今这般,可没有一刀弄死我的本事。”
颜若此时才发觉,两人如今这般姿势,当真有些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不禁面上一红,一脸嗔怒的看着他:
“有本事一刀捅死我,不然我逮到机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可舍不得,毕竟你可是我的世子妃。”
南宫衍说罢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把玩着颜若的那把匕首。
颜若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南宫衍的后背,咬牙切齿。
“你到底为什么让皇上下那道圣旨?”
南宫衍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清冽:
“你同拓拔泗衡有仇,我也与他有仇,这算不算理由?”
颜若下了床走到他身旁,抬头看着他:
“你和他有仇,为什么上次在凝香院还救了他?”
“你在我的地盘杀东驰使臣,你可知会给我惹多少麻烦?”
南宫衍没好气的看着她,一只大手附上了她的头顶,用力揉了揉。
颜若被他没来由的动作惊得心中一跳,怎么总感觉他像是在摸一只小猫?
她理了理自己被他揉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走到桌子边坐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啧啧啧,堂堂南宫世子,居然开香楼。”
“你这个闺阁女子,不也大半夜夜探春香,咱俩谁也别说谁。”
南宫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