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打算干什么？”
南宫衍神色微变，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世子，颜小姐一路装作世子府新来的下人，在打听卜先生的住处。”
墨染也觉得奇怪，看她与迟百蔚的关系，若是有什么病症，找迟百蔚不就好了，为什么得去找卜先生。
“去看看。”
还未等墨染反应过来，南宫衍已经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卜玉桓一袭青灰色长衫，鬓发花白，长长的胡须编成一股麻花，麻花上坠着一条彩色络子。人虽已到花甲之年，但依旧精神抖擞，眼中神采奕奕。
他站在院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架子上的药材。阳光甚好，冬天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晒药了。
颜若依着下人的指示，走到清晖院院外，看着一个老者正在院中拨弄药材，端详了一阵寻思着这老人应该就是她要找的卜玉桓了，便踱着步子走了进去。
“老先生。”
颜若走到卜玉桓跟前，对着卜玉桓行了个女子礼。
卜玉桓转过身，看着眼前一身侍女打扮的颜若，眼皮轻轻抬起，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深深打量着她。
“你是何人，来我这清晖院做什么。”
颜若自知自己不请自来，定是会让这卜玉桓有些不开心，但她也不惧怕他打量的目光，站直身子，声音清朗：
“小女乃是颜家颜方遇的女儿，名唤颜若。此次不请自来，叨扰了老先生，还请老先生莫要见怪才是。”
卜玉桓精明的眸子锁着颜若柔弱娇媚的脸颊，沉思了片刻：
“颜姑娘找老夫，所谓何事啊。”
“若儿想请卜先生出手，为我二哥诊治。”
颜若有求于人，而且这卜玉桓医道上的修为确实非常之高深，所以她对他甚为敬重。
“颜家二子，颜策？那个去渡边关支援，伤了脑子的神武将军？”
“正是。”
颜若听着卜玉桓这么说，心中窃喜，这卜先生知道二哥是保家卫国将士，说不得胜算更大一些，毕竟于医者来说，大多数人还是心善的。
怎料卜玉桓听罢她的话，白眉蹙起，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不耐的神情：
“不治。”
颜若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有些无措的看着卜玉桓，眼里满是不相信。
“你别这种眼神，你二哥现在不挺好的嘛，虽是痴傻，但忘却前尘往事，何必非得治。”
卜玉桓对着颜若挥了挥衣袖，就要回自己房中。
颜若急忙上前，伸手拦住了他：
“卜先生，我二哥翩翩公子，气概如苍梧，我不愿他痴傻一辈子。”
卜玉桓被她一拦听了下来，十分不耐：
“我说了不治，便不治。”
南宫衍和墨染走到清晖院门口，便看到这样的一幕，颜若拦着卜玉桓，不让他进屋，嘴里恳求着卜玉桓希望他出诊。
墨染跟在南宫衍身后走了进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颜小姐，有病人为什么不去寻迟百蔚，卜先生可不是随便出诊的。”
卜玉桓听着这话，又一次打量着颜若，耷拉着的眼皮底下尽是不满：
“你就是给世子爷下毒的那个姑娘？”
“这，这都是误会……”
颜若有些心虚的低着头，方才南宫衍进来她便觉得这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成了，他如今怕是恨不得撕了她吧。
“迟百蔚给我二哥看过，但是他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他说了，卜先生在医术上的造诣无人能及，所以让我来寻卜先生出手。”
卜玉桓听罢这话，唇角挑起一丝冷笑：
“哼，迟百蔚是你什么人？”
颜若抿了抿那嫣红小嘴，缓缓答道：
“迟百蔚是我师傅。”
谁知这话一出，卜玉桓重重甩了甩袖子，冷哼声：
“那个老匹夫的徒弟，那我更不会去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颜若知道迟百蔚与卜玉桓有宿怨，却不知原来卜玉桓这么恨迟百蔚，单单听到她是迟百蔚的徒弟便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
那老头到底是怎么得罪卜玉桓的。
颜若在心中思付着，还未等她回过神，卜玉桓已经走进房间就要关门。
颜若见此心中一急，上前两步，在院中朝着他跪了下去：
“卜先生，您若是不愿意为我二哥看诊，我便一直跪着，跪到您愿意为止。”
卜玉桓气得嘴上花白的胡须一跳一跳的：
“哼，老夫平生最不吃的就是这套，你不用白费心思了，你就是跪死在这，我都不会答应的。”
说罢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墨染看着跪在地上的颜若，挠了挠后脑勺，又看了看一直沉默在侧的南宫衍，忍不住劝她：
“颜小姐，卜先生脾气挺倔的，他说不看诊，就一定不会去看的，你也别在这跪着了，你脚上还有伤呢。”
颜若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薄唇微微抿着，一双星眸璀璨至极：
“二哥自小待我如掌中明珠，他战场杀敌，身负重伤，我无力相帮，如今总该为他做点什么。”
墨染还想再劝，一旁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