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娥的呵斥一出,下面的骚动立马平息了。一行人跪拜楚斓:“主子金安。”
一个个很是规矩。起码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是安安份份的。
楚斓冷眼扫视了一圈,问娉娥:“都在这里了?”
“是的,大人。”娉娥回道。
“呵。金安,有什么金安的?”楚斓冷哼一声,身后的惜时立马为她搬来了藤椅坐下。
楚斓两个臂肘靠在藤椅的扶手,斜靠着冷冷扫视了一圈。她完全收敛起了平日里不着调的模样,目光很是冷锐。
底下的一干人只觉得宣成公的目光犹如箭一般,缓缓划过他们的头顶,有些胆小的甚至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噤。
忽的,楚斓的目光锁定在膳夫们站着的地方。
“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饼,是从膳房端来的。管事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呢?”
膳房的管事颤颤巍巍从人群中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东西是从手底下的膳夫里出来的,但是奴婢看管不利,求大人责罚。”
说完,管事连连磕头,一声一声都是实实的落到地上的,没一会儿头顶血红一片。
“行了,起来吧。”楚斓撇过头不去看他:“你是府里的老人了,孤自然信你不会害孤。但你失职,事后去领十个板子的罚。”
管事大松一口气,又是连连谢恩。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甚至想到自己可能被赶出府去,没想到只是挨了十板子的打。
虽然他年纪大了,这十板子可能要多休养几个月。但宣成公都没有把他赶出油水丰厚的膳房,果然是大人仁慈。
处理了膳房的主管,楚斓又问起茉莉花饼是谁做的。
膳夫们面面相觑,沉默半晌也没人作答。
“怎么?难道这茉莉花饼是平白无故变出来的?”楚斓见状,脸上寒意更甚。
“你们现在不说,那打了二十板子之后说不说啊?”嫚娥跟着楚斓厉声斥了一句。
也许是二十板子的威力太大了,角落里立刻有一个声音喊道:“是张富贵做的!”
“张富贵?是谁?”
人群里没人出声,楚斓站起身来,又高声问了一遍:“张富贵是谁?马上出来!”
“张富贵在这呢!”又一个膳夫举手高呼。
楚斓站起身走下台阶,膳夫们纷纷让开一条道。
走进了才发现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张富贵被吓的瘫软在地上,双腿之间弥漫着一股恶臭味。
居然被吓尿了。
楚斓的脸上顿时十分嫌恶,周围的膳夫闻到这个味道也纷纷捂住了鼻子。
张富贵见到楚斓竟然亲自下场,也顾不得别的,连爬带跪地起身要抓住楚斓的腿求饶。
楚斓一甩袖,转手便坐回了藤椅上,生怕沾染上张富贵的尿骚味。
“主子!奴婢没有下药!主子明鉴啊!”喊完这一句,张富贵连连磕头,把地嗑得“砰砰”响,似乎这样就能让人相信毒不是他下的一般。
楚斓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见张富贵嗑的差不多了。她随手指了一个膳夫:“你。说说看张富贵平时怎样?”
那膳夫见到自己被指,显然很是意外。
他红着脸支支吾吾了一番,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这副样子看得楚斓双眼微眯,忽的把手一拍,眉毛一竖,怒道:“孤让你说,你便老老实实的说。要是想耍些心眼,小心你的皮!”
那人身形一颤,立刻求饶:“主子,本来这点心应该是我来做的。张富贵下午拿了3两银子给我,说让我俩换一换。”
说完这些,这膳夫也跟张富贵一样重重的嗑起头来。
倒是旁边有人不乐意了,转头指着张富贵怒道:
“你这乞索儿,先前跟我借了五两不肯还,现在还有钱贿赂别人。”
此话一处,像是一颗石头砸到水池里,顿时激起众怒。
“这挨千刀的也借了我三两银子!”
“去年给了他五吊钱,讨了一年没有讨回来……”
甚至,张富贵还借到侍女头上。
“我那根梅花银簪,张富贵借走也不还,奴婢催了好几次呢。”
“他是男人,借你的银簪做什么?”楚斓很是迷惑。
“张富贵说他的锁坏了,非要借奴婢的簪子把锁捅开。”那小丫鬟一脸认真。
身边的惜时听了,一脸惊讶的插嘴道:“是我给你的那个簪子?上面镶了个小珍珠的?”
见那丫鬟点点头,惜时便转头跟楚斓解释:“那簪子是奴婢见她做事好才赏她的,后来她没戴了,奴婢还纳闷呢。”
小丫鬟气的满脸通红:“奴婢说要给他别的簪子,他还不要。非说这根簪子看着硬些,才能开锁。”
楚斓一脸无语,看着地上跪着的张富贵,道:“张富贵,他们说得没错吧?”
张富贵哆哆嗦嗦的:“没……没错。”
就在这时,惜颜捧着个破布袋子回来了:“主子,你看。”
惜颜打开布袋子,楚斓一眼就看到了布袋子里头满满的碎银子和铜板。
原来,早在那些膳夫对张富贵“口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