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里放着方才楚斓给他的五两银子。
他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富贵想什么,别想让我掏出这钱,这可是要给我儿子治病的。
想到这个月能多给家里寄五两银子,李柱子不禁哼着歌做起手上的工作。
这边的楚斓,心情也很愉悦。捧着那盘生蟹,粘上酱料,正吃的津津有味。
门口有侍卫进来,跟嫚娥轻声交谈两句,嫚娥听后面上便浮现出了几分诧异。
转身进了屋,嫚娥挥手让一旁侍奉的侍女统统退下之后,这才凑到楚斓耳边轻声道:“陛下下了道旨意,罚了个官员。”
楚斓吃饭的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问:“罚了谁?什么缘故?”
“吏部的主事周常,就是早上上朝讽讥你的那个。陛下罚了他扰乱朝纪,打了二十板子闭门思过十五日。”
楚斓回想一番,好像确实有一个嘴欠的人,只不过她当时并没有特别关注罢了。
“这事我们不做表示吗?”嫚娥问。
楚斓冷笑一声,嘲讽道:“表示什么?陛下大了,也该有他自己的主见了。什么人该罚什么人该赏,也用不着旁人来指示了。”
嫚娥听后,也表示赞同:“是啊。不过照我说,陛下仁厚,罚得是轻了。”
楚斓笑了,打趣道:“嫚娥,想不到你才是心最恨的。你说说还要怎么罚。”
因为屋子里没有旁人,嫚娥尤其无法无天。
“还得再罚一个月的俸禄。”嫚娥一脸嫌弃地搅着手帕,好像这手帕便是全天下和楚衡对着干的替身一般。
楚斓大笑,接着说道:“这周常依附于丞相,自然看我不顺眼。但一个小小的吏部主事,又没油水又被罚了俸,这个月就要难受了。”
“小官怕罚俸,大官怕削权。陛下也不过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罢了。”
嫚娥拉着脸,一幅心有不甘无处撒的模样:“大人,也太好脾气了。”
午膳过后,撤了菜。楚斓便觉得困顿,想着待会还要在书房处理政事,便没有回寝居,让侍女在暖阁的软塌上铺了薄毯。
脱了外袍,摘下发冠,松了束胸的绑带。楚斓一身轻松,很是惬意的躺下睡了。
恍然之间,只觉得并没有躺下多久,就被嫚娥慌慌张张的叫起身:
“大人不好了,陛下来了。”
“什么!”
听了这话,楚斓登时惊醒,困意也消散了几分。
急匆匆的起身,楚斓忍不住责备嫚娥:“陛下来了,怎么不早说。”
“奴婢也不知道,陛下没让通传,悄悄来了。我一看人已经在正厅了。”嫚娥也有些着急,给楚斓束胸穿衣的手也抖了几分。
“陛下还在正厅吗?”
楚斓的脸上表现出痛苦。嫚娥也许是着急,束胸的力度尤其的大。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忍着。
“不在了,正厅炎热,奴婢让他去偏殿等候了。”
“你做的不错。”楚斓看了嫚娥一眼,眼里焦急也淡了几分:“我方才睡了多长时间?”
“半刻钟不到。”
两人合作,嫚娥快速帮楚斓穿上里衣外袍,楚斓则对着镜子整理乱了的发冠
嫚娥手脚很利索。谈话间,楚斓已经穿戴完备可以面圣了,嫚娥这才松了口气。
“午时才过没多久就出宫了,陛下肯定没好好吃饭。让小厨房备些糕点和茶水,等会送去偏殿。”楚斓嘱咐完这一句,便踏出了房门。
午后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即便是打了遮阳的车帘,步撵上的楚斓还是急的口干舌燥,不停的催促轿夫快些。
“嫚娥,陛下突然驾到。可带了什么人?”楚斓像是想到什么,出声问道。
一旁的嫚娥眯着眼,仔细回忆了一番,道:“奴婢见陛下没什么大架势,只带了身边的太监,像是秘密出宫的。”
“秘密出宫……”楚斓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这样想来陛下是有要事。”
君逸自然不可能只带个太监出门,暗处必然是时刻有暗卫保护皇帝安危的。
但是能让君逸秘密出宫,想必这件事十分危急且隐秘。
想到这里,楚斓吩咐嫚娥:“你去打听一下,陛下从哪道门进来的,把那些看门的伙计换掉。”
说完楚斓深思一番,又补充道:“多给他们些银钱,把他们打发走,不要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