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子府。
赵鸿钧脸色阴沉,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张策一进来,就被他劈头痛骂:“一群废物!这都几天了,消息打听到了吗?”
张策回答:“殿下,江南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们在江南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什么叫没消息了?你不会派人去查吗?我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赵鸿钧拿起桌案上的杯子就砸了过来。
张策皱了一下眉,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杯子落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碎响,赵鸿钧脸色更难看,他阴恻恻地说:“张策你觉得孤现在没办法要你的命吗?”
“殿下恕罪。”张策跪下,“殿下我们的人出不了京城,太子府已经被盯死了。”
“谁盯着我们?是父皇?”赵鸿钧沿着桌子转了一圈,说,“一定是父皇!父皇听了燕述白的话把孤关在府里五天了。五天!孤乃堂堂储君,父皇都不听我解释,就将我关在府里?!”
张策低着头,却想着最近一段发生的事情。
五天前圣上收到燕述白的奏章,弹劾太子在江南聚集私兵,意图谋反。圣上震怒将太子关押在太子府,令锦衣卫看守。又命燕国公南下速查,一定要将江南的事查得水落石出。
赵鸿钧在太子府里焦灼等了五日,有关江南的任何消息都没有传来,连他们在京城的消息也断了。
赵鸿钧暴怒,太子府上下的人都被他训斥了一遍。
赵鸿钧忽然问:“母后也没有消息传来吗?”
张策摇头,苏名轩看守着太子府,太子府的人都无法进出。更让张策惊悚的是,他们暗中的人手也没有消息。
如今的京城好像一个密封的大缸子,将跟太子有关的所有人都关在了太子府里。
起初张策怀疑是燕述白的人,但后来发现这些手法都不像是燕述白所为。
况且燕述白和宋九兮都在江南,京城中还有谁能将太子逼到这个地步。
自从圣上下旨,太子连面见圣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张策这时才悚然知晓,京城中还有另外一只手,从燕述白下江南开始,这只手就是为了将太子压入死地中。
可京城中有谁有这个本事?
端王?贤王?
张策想了一圈,都没想到谁有这样的能力。
太子在太子府里束手无策,这日太子府的大门却被打开了。苏名轩带着锦衣卫护送一群人进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一行人行礼。
只要太子一日没废,那赵鸿钧一日就是储君。
赵鸿钧看向苏名轩,阴沉沉地道:“苏指挥使如今威风得很,孤的人你也敢动手。”
这些日子苏名轩为了拦住太子府的人,没少跟太子府里的人动手。
苏名轩冷着脸说:“微臣谨遵陛下圣令,请太子殿下恕罪。”
赵鸿钧冷哼一声,知道苏名轩只是圣上的一只走狗。当初因为苏名轩姐姐的事,这只狗就咬上了太子府。
若不是如今太子府失势,哪轮到苏名轩在他头上耀武扬威。
“臣礼部侍郎骆洪参加太子殿下,臣遵陛下命令,来替太子安排迎娶孝宁公主一事。”
骆洪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将太子大婚要准备的东西都抬了上来。
赵鸿钧脸色阴沉,他这时才想起来到了他迎娶孝宁公主的日子。
但他如今都被关在府里了,也不知道朝堂上如何了,更不知道江南事态如何。他整日悬着一颗心,哪有心思去娶太子侧妃。
但此事牵扯大衍和北齐的两国和平协定,太子即使再不乐意,他也必须迎娶孝宁公主。
赵鸿钧这时更加厌恶这个孝宁公主了,若他娶的是别人,这个时候他还能借助妻族力量,借此婚事扳回一局。但他娶的是孝宁公主,一个和亲公主,对他没有任何用处。
礼部的人不仅要来太子府提前安排,还在去官驿安排。
毕竟是两国联姻,面子上不能太不好看。
孝宁公主脸色难看地看着礼部将官驿上下布置的喜庆热闹,但她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一心想嫁给太子,如今本该如愿了,可太子却被囚禁了,这让她如何都想不到。
她不知道太子是不是有事,若是有事,那她嫁过去岂不是和太子一起倒霉了。
孝宁公主给北齐传信,但北齐那边迟迟没有回信过来。她不知道北齐五皇子对于她的来信足足痛骂了一个时辰,五皇子根本没想到这个宋晚晚如此成事不足。
本想帮她在大衍站稳脚跟,以后好图谋大衍的消息。哪想她还没嫁给太子呢,太子就要倒台了。
白白浪费了他的心血。
宋晚晚在官驿里忧心仲仲,见礼部的人过来也没什么高兴的神色。
她让自己的侍女去找齐向天,但齐向天根本不理她。她逼不得以让侍女给昌静郡主送信,但贤王府的人回信说昌静郡主近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宋晚晚咬碎了牙,却没有任何办法。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太子?若是太子倒台,那她的荣华富贵怎么办?
三日后就是她和太子的大婚了,太子如今被关禁闭,婚礼一切从简。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