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但得受点罪。”
段牧嘶哑着声音说:“多谢夫人,属下不怕受罪。”
宋九兮拿出银针,开始给他的腿下针。段牧死死咬着唇,一句痛声也没发出来。
段昶看着眼睛都红了,一会儿想帮忙拿细布,一会儿又端着清水在一旁,想喂给段牧。
等宋九兮施完针,段牧重重吐出一口气倒在床榻上。
宋九兮给段牧开了几副药,让人去抓了过来。段昶守在段牧的床边,眼眶发红,眼泪死死地憋着眼眶里。
宋九兮看了他一眼,道:“段牧会没事的。”
段昶闷闷地应了一声,他的难过不止是对段牧,还有主子呢?
段牧找到了,主子却永远留在了那片山谷里吗?
夫人来安慰他,可他又怎么安慰夫人呢。
段昶不知道说什么,眼眶红得更厉害了。
段牧满头都是冷汗,他虚弱地抬眼看向段昶。他伸出手,无力地拍了拍段昶的手背。
随后他看向宋九兮:“夫人……”
宋九兮说:“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不用管。”
“夫人,属下办事不力,害了主子……”段牧挣扎着要爬起来,他半撑着身子,想跪下却做不到。
宋九兮皱眉:“你再折腾,这双腿真的废了。”
段牧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宋九兮,“主子派我盯着蒋乘潼,但我不知道怎么被他打晕了,还被他绑了起来。蒋乘潼带着我一起,一路上我都在想办法留下七星门的符号,好让主子知道。但我没想到蒋乘潼是故意留下我,借我的手引主子过来……我害了主子。”
宋九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下她眼底的情绪。
段牧眼眶湿润,脑袋重重往下一磕。“属下对不起主子,对不起夫人!”
段昶跟着也跪在旁边,他们都无助地看着宋九兮。
自责侵蚀着他们的心口,但他们忘了,他们可以自责,可以自怨,可以祈求从宋九兮手里获得宽恕。
但宋九兮却只能硬生生挺着。
枭衣卫、七星门如今都把希望牵在她身上,让她的脊背一刻都弯不下去。
从燕述白出事到现在,她没有停下来一刻好好想想,“燕述白真的不在了”这件事该怎么办。
如今段牧像她请罪,宋九兮也只能说:“跟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