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述白回到知府府里,一进屋,立马吩咐:“将这两人关到后面柴房里,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她们。”
段昶跟进来一看,屋里地上躺着两个女子,正是之前想爬床的两姐妹。
段昶立马道:“好嘞。”
他挥手让七星门的属下将这两个人拖走,七星门的人丝毫不懂何为怜香惜玉,直接一人拽住一只手臂,将人拖了出去。
段昶问:“主子,那要之后知府大人还送人过来……”
他话还没问完,燕述白就冷冷刮了他一眼,段昶立马闭嘴。
他这不是担心嘛,夫人不在,他总得盯着点。
燕述白冷声说:“要是再有人,直接一起关过去。要是让人进了我的屋里,我拿你是问。”
段昶立马挺直腰板,举手保证:“主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女人进主子的屋子。”
燕述白凉凉地扫了他一眼,直接进了屋。
钱得望被羁押,但江南府却没人敢审。浙江按察司的人又没派人来审理监察,直到燕述白过来审理此案。
但此前七星门查到的钱得望贪污的证据,虽是铁证,但相关证据、人物都缺失。
钱得望既然贪污,就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
但七星门查到的贪污证据,却只有他一个人涉嫌贪污。
整个江南府上下竟然干干净净的,包括这个油滑的孙知府。
燕述白看着这些证据,冷冷笑了出来。
他不是不能容人有贪婪之心,官场清廉者寡,水至清则无鱼。真要做到干净,从京城的内阁到地方州县,细数下来就没一个人是完全干净的。
浑浊才是官场常态,而且有按察司的存在,地方官员的政绩都受到按察司的监察。
浑水摸鱼的多,真正敢置民生不顾,置百姓生死不顾的人,是很少的。
况且五年一次的吏治整顿,地方官员不敢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大多官员都保持着“无功无过”的心态,在地方上任职。
但唯独出了一个钱得望,燕述白在钱得望的名字上点了点。
第二日,燕述白又提审了钱得望。
他坐在刑房正堂里,目光沉沉地看向被押在堂下的钱得望。
钱得望,四十年纪,却一点都不显得苍老。江南府的刑狱不敢对他用刑,于是他身上还是穿着一身官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权力和金钱混杂的欲望味道。
钱得望跪在地上依旧一言不发,燕述白却没有耐心再跟他磨了。
“钱得望,八年前你从吏部侍郎的位置被派到了浙江布政司做巡抚,由正三品升为从二品。可在五年前,你从浙江布政司来到了江南府,降到了从四品。”
燕述白看着手里,关于钱得望的调查资料,这些都是孙知府提供的,记录在江南府、浙江布政司还有吏部的官员考察资料。
这也是人人可以查到的资料,燕述白直接将这堆资料扔开,随后看向另外一份薄薄两页纸的记录。
这一份是七星门的消息渠道查来的。
燕述白冷声道:“钱得望,原名卫风,八年前上京赶考,却无一分盘缠。后来受到盛家的资助,才考中进士,二甲第五名……事情到了这里就有意思了。”
燕述白笑了一声,钱得望却脸色大变,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段昶用刀背狠狠往下一压。
钱得望闷哼了一声,他跪在地上,脸色灰败。“这些你怎么查到的?”
燕述白不答,反而继续说:“二甲第五名,这是钱得望的成绩,不是你卫风的成绩。”
燕述白倏地抬起眼,目光冰冷:“你顶替了钱得望的科考成绩,钱得望怕是早就被你给杀了吧。”
钱得望否认:“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认不认都无所谓,钱得望,哦不对,是卫风。卫风,你听从盛家的安排,进了吏部,又从吏部来到了江南。你在江南这五年,江南府报了六次洪灾,三次干旱,一次蝗灾,朝廷均发放了赈灾银。
这些银子都经了你的手,如今转到了哪里?我们搜查了你的府上,虽然搜出来两百万两白银,但这些远不止你贪墨的银两。”
卫风嗤笑了一声:“明将军,断案不是靠猜测。你从我府上查出来多少银子,就是我贪了多少银子,其他银子我一概不知。明将军说有其他银两,那也得有证据吧。”
“不用证据。”燕述白淡淡地说,“我既不是大理寺,也不是刑部,我不是来查案的。”
燕述白说完,卫风还没明白他的意思,段昶忽然从卫风身后按住了他的后脊椎骨。
段昶笑着说:“你知道人的后背这几节脊椎骨,被一寸寸捏断是什么感觉吗?”
“不会很痛的,你试试。”
段昶说完,都没给卫风反应时间,直接捏住了卫风腰部的一块骨头,手上用力狠狠捏碎了这块骨头。
卫风只感觉腰部一疼,随后这要逼疯人的痛意攀爬上脊背,一路蔓延到后脑壳。
他张了张嘴,剧痛之下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人直接倒了下去。
一直站在燕述白旁边的孙知府,吓了一大跳。“明将军这,这……钱大人是朝廷命官,如此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