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九兮也没在意,她也觉得圣上的所为荒唐得很。
一边独宠盛明雪,一边和白云道长谈仙论道。
如今的圣上是开一国伟业,有着宏图大志的天子,并不是前朝那些贪图享乐、荒废政务的末代君主。
但如今陛下怎么忽然急转直下,将政务撒手了呢。
难道陛下的身体真的快不行了?
燕述白说:“如今陛下根本不召见太医院的人,而只让白云道长陪侍左右。白云道长配置的丹药,可不能当药来吃。”
宋九兮点了点头:“白云道长的丹药只能短暂回缓身体的症状,古往今来选择吃仙丹妙药的君主没一个……”
宋九兮停住了话语,但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燕述白思索了一下说:“我在太医院那边查过,两年前太医院有关龙体的记载就渐渐趋于日常了。即使龙体有恙,也不会记载在太医院里。”
圣上不让人探查龙体的情况,如今太医院的人都是睁眼瞎了。
恐怕只有白云道长是清楚圣上身体状况的,而白云道长还是盛明雪的人。
这么一想,圣上完全被掌握在盛明雪手里了。
宋九兮心里一惊,平静的水面下暗涌的不明的风险。
燕述白忽然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这段时间府里厨子想方设法做些吃的,宋九兮以往薄薄的一层脸颊竟长了些肉。
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燕述白上手一掐就知道了。
宋九兮不满地瞪着他,眼尾洇了火气,长而密的睫毛像是羽扇,扑闪着,撩拨人心。
正在宋九兮挥手要将燕述白的手打下去时,燕述白手指往她下巴上一捏,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顶开牙关,抢占呼吸,这是一个攻击性非常强,但尾调又很缠绵的吻。
宋九兮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手臂揽住燕述白的脖子,下一刻燕述白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宋九兮急声说:“门还……”
燕述白一心两用,内力打出去,将两扇门“啪”地关上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见状,自觉地离主屋远点。
但浮翠却不得不站在门外,不敢听却又不得不听,怕万一一会儿两位主子叫水,她会听不见。
燕述白低头将人抱在怀里,这吻又急切起来。
密密绵绵的像是场骤雨,宋九兮所有的呼吸被都掠夺了,细白的手指死死抓着燕述白领口的衣服。
燕述白将人抱起来,一边吻着一边走到床边。
等到了床边要将人放下来时,他低笑一声,胸膛震动。“娘子你手要是不放开,那我这衣服就穿着了。”
宋九兮愣愣着,猛地撒手。
她翻滚了一下,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心口的心跳依旧“咚咚咚”地,像是密集的鼓声。
燕述白看着人背影,迅速解决掉缠人的衣服,从身后抱住了宋九兮。
酣酣日脚紫烟浮,又是一个困顿醉人的春日下午。
晚膳时,宋九兮一边用干帕子绞着头发,一边走进厢房里。
明府就这几个人,也没什么规矩。
晚膳还没上来,宋九兮的头发也还没擦干。
燕述白进来接过干帕子,站在宋九兮身后帮她擦着头发。他动作小心,挽起一把头发,从上到下慢慢擦干,再挽起另一把。
绸缎一样的青丝在他手中,被他慢慢把玩着。
直到燕述白看到宋九兮细白的颈后,几朵颜色粉色的桃花,他蓦地笑了出来。
宋九兮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燕述白不好讲这几朵桃花,实际上他是趁着宋九兮下午昏睡过去的时候留下的。毕竟宋九兮不让他在脖子上,或者说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燕述白不动声色地将擦干的头发垂下,遮住了那几朵桃花。
好像一场秘而不宣的偷欢,仅留下来这点惹人遐想的痕迹,昭示着那场春雨的急切和缠绵。
晚膳没一会儿就上来了,明府里没有吃饭不能言的规矩。
宋九兮说:“我让方珑去保护周放宴了,另外暗地里还派了几个人过去。”
“嗯。”燕述白点头,“你是怕盛明雪会对周放宴下手?”
宋九兮说:“盛明雪警告过我,让周放宴不要再继续调查了。”
燕述白皱起眉:“盛明雪要是早知周放宴这颗不稳的棋子,会危害到太子,为何不早点解决了她?反而来警告你。”
这也是宋九兮没想通的点,盛明雪一直为太子铺路,若觉得周放宴会坏事,哪怕之前不知道,如今知道的应该会直接解决了人。
而不是来警告宋九兮了,让宋九兮有了防范后去保护周放宴。
盛明雪的所作所为一向让宋九兮和燕述白摸不准,比如盛明雪会借别人的身份进后宫,还有她忽然吐露心声跟宋九兮说的那些话。
宋九兮总觉得盛明雪身上蒙了一层雾,不把这层雾剥开,他们永远看不清盛明雪这个人。
燕述白说:“七星门的人去查了盛家,盛诗林不在盛家。”
宋九兮惊讶:“京城也没有,盛家也没有,这个人完全消失了?”
盛诗林是盛明雪的侄女,盛明雪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