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小木剑虽然宋九兮很嫌弃,但燕述白还是珍重地又将其收了起来。
他说:“这个别庄以前是我经常住的地方,而且离枭衣卫的军营不远,只要战事结束我都会在这里,所以我的东西之前都会放在这里。”
虽然之后大部分东西都搬到了明府,但关于“小木剑”他实在不想宋九兮知道,所以一直放在这里。
如今倒是他自己亲自将宋九兮带过来,打开了这个盒子。
他又想起他从蜀地离开时,小姑娘满头大汗地跑到他跟前,然后将那把坑坑洼洼的小木剑递给他。
“漂亮姐姐,我把这把小木剑送给你,你回到家后也要好好练剑,我会想你的。”
如果不是她稚嫩的手指上一条条伤痕,还有她通红又不舍的眼睛,燕述白可能会犹豫一下,要不要收下这么丑的小木剑。
但最后他还是收下了,并且收回来就藏了很多年。
若不是他住在宫里那两年,随身东西不方便放,最后被长公主看见了,于是离谱地笑话他跟哪家小姑娘从小就私定终身了。
燕述白想起这些忽然又觉得,小时候欺骗人家叫自己“姐姐”也没什么。
他这不就是凭借美貌,忽悠了一个小姑娘回来。
宋九兮丝毫不知道燕述白这么自恋的想法,就算知道,也大概会认可,毕竟一开始她可能就是被燕述白这张脸迷惑住的。
美色惑人啊。
宋九兮感叹。
他们留在别庄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还要赶回城里。今日是贤王殿下成亲的日子,他们也是要出席的。
左府还有官驿那边是同时出发的,皇子结亲都是由礼部去接人,而贤王据说伤还没好全,才无法跟着接亲队伍。
不过大家心里却清楚,知道贤王是不好出现去接亲,毕竟他只有一个人,而新娘子却有两个人。
接谁都是问题,而昌静郡主身上还涉及两国协定的问题,更不能随意对待。
于是贤王干脆谁也不接,直接在贤王府里等着。
宋九兮和燕述白一起作为宾客参加贤王府的婚宴,礼部提前安排好的,新娘子进门的时间都相差无几,一并跨过了火盆。
左府来送亲的只有小辈,但看他们脸色难看得很,想来左府其他的人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接亲仪式浩浩荡荡,贤王府给足了左府的脸面,但同样这份脸面也给了昌静郡主,这就是在打他们左府的脸了。
左夫人今日憋着气,连左府的来客都没心思招待,回到房里偷偷抹眼泪了。
左府的喜宴很快就散了,而贤王府的喜宴还在继续。
宋九兮站在人群中,根本看不到红盖头下的左芳荟是什么表情。不过就算她知道,她也无可奈何。
圣上为了和北齐的停战协议,竟然根本不顾老臣左大人的脸面,下旨将昌静郡主赐婚给了贤王做正妃,这一举动让很多老臣都寒了心。
今日贤王府喜宴,来的几个老臣脸色都不太好。
本来应该喜气热闹的喜堂,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拜堂时,司仪取消了夫妻对拜,而只拜了高堂和天地,就转到喜房里。
整个拜堂流程像是一场闹剧一样,宾客的脸上也挂着不自在的笑意。贤王却脸色从容,即使他左腿行动不便,但他还是彬彬有礼,将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了毫无差错。
拜堂结束,贤王留下给宾客敬酒,两位新娘送入了各自的屋里。
宾客里大家都在互相传递眼神,好奇地想知道,贤王今晚会和哪位新娘洞房。甚至有人为此下了赌注,看着这一幕,宋九兮冷下了脸。
燕述白看着她,道:“我们先回去吧。”
宋九兮点了点头,起身和燕述白一起往外走。
这时正好撞见从外面进来的赵鸿钧,赵鸿钧看到他们惊讶地说:“难道孤来迟了?五弟的喜宴已经结束了?”
燕述白淡淡地说:“太子殿下为江南水患一事殚精竭虑,想来贤王殿下是能理解的。”
赵鸿钧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孤去了江南一趟才知道,每年这个时候的百姓有多不容易。孤只希望所有大衍子民都能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
燕述白和宋九兮身后那些老臣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大衍有此心怀百姓的储君,是百姓之福,也是大衍之福。
贤王忙从喜堂里走出来,迎向赵鸿钧。
赵鸿钧两步走向前,“五弟今日大喜,孤来迟了。”
“不迟不迟,太子殿下能来,皇弟我很高兴了。”
贤王将太子迎接了进去,宋九兮和燕述白之前离开了。
他们刚回到府里,浮翠走上来说:“将军,夫人,乐安郡主说想见夫人。”
宋九兮也不意外,点了点头,让人将乐安郡主请过来。
乐安郡主在明府待的这几日一直安安静静的,那日跟宋九兮谈过,她似乎就听从了宋九兮的安排。
乐安郡主从外面款款而来,她穿着一袭碧色的轻衫,眉眼明艳生动,娇靥可人。
永嘉公主也长相明艳,但相比乐安郡主,永嘉公主的明艳更像娇嫩鲜艳的富贵花。而乐安郡主的明艳中却透着一股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