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三个小时,都能充当晚饭了,那坐在宣倚左上方的女人擦了擦嘴,见人回去的差不多了,便笑道:“宣宣,你们家小暮长的是越来越好了,有不少姑娘追吧。”
宣倚委婉道:“不太清楚。”
“诶我记得小暮小时候说要娶我们家小槿的,小暮,这话还算数吗?”
这话一出,林池鱼猛的一抬头,因为人都走光了,声音变的清晰了不少,她只是看了一眼那笑的满面春风的安槿风一眼,便悄悄垂下了眸。
宣倚连忙回道:“贺兰,这都是他们小时候胡说的,怎么能当真呢。”
“我们家槿风在国外啊,总能提起小暮,十句话里边九句都有他,可不能因为你们家小暮这一句胡话,就乱了我们家小槿的芳心啊。”
祁暮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快速的去查看林池鱼的情绪,便回道:“阿姨,我有女朋友了。”
安槿风脸上的笑容淡去,不可思议的看着祁暮,只听见贺兰又说:“谁啊,不能为了逃避和我女儿的关系就随便编造一个谎言啊。”
“不是谎言,她叫林池鱼,她也在场。”
贺兰笑了笑,看向他口中的林池鱼,刚才也听见宣倚叫她了,所以能准确无误的地位到林池鱼,贺兰拉了拉自己的外套,说:“这孩子看起来……挺好,但是吧,没我们家小槿好,也只是男女朋友关系是吧,可以分的呀,这事多简单啊是吧。”
祁暮压着自己的脾气,回道:“阿姨真会说笑。”
“诶,我们家小槿人美心善,还是个天赋异禀的美术天才,她笔下的画被有眼力见的能人以一千万的高价买了下来,十七岁便拥有一千万的身价,父亲又是个亿万富翁,她哪里比不上这个衣着寒酸的丫头了?哪里配不上你祁暮了?”
祁暮扯了扯嘴角,没等他说话宣倚便抢先了回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小槿很优秀,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只是……祁暮这小子一个月前就和林池鱼在一起了,不是配不配的上的问题……”
“所以我才叫他们分手的嘛,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只和一个人谈恋爱的,要和多个人相处下来才能知道谁才是适合自己的结婚对象,谁才是能相伴一生的人,我想那个人一定是我们家小槿。”
整个餐厅都变的鸦雀无声,只能听得见屋外那怒号的风声与雨水拍打着青石板路的声音,宣倚有些两难,她们最是不想把和安家之间的关系闹僵,又不想拆散有情人。
贺兰又看向林池鱼,问道:“我问你,你家世如何?成绩如何?住的是什么地儿?可有什么一技之长?哪里是能配的上祁暮的?”
林池鱼坐在这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底,被那酒红色的桌布盖住了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在底下干什么,她想抬眼去看那和她说话的人,因为看着对方回应是最基本的尊重,但她貌似有些做不到。
林池鱼声线颤抖的回应道:“我只是一个农村出身的平常人,无一是能与安小姐媲美的。”
贺兰忍不住发出了那嘲笑的声音,又立马收敛了回去,又是这个笑声,林池鱼厌烦极了,又听见她说:“那你得多努力才行,就算不说能跟祁暮相配,那做人也不能一直这么颓废吧,我看你一副有气无力病恹恹的样子,人家柔弱的女子不是像你这样的,你这是装过度了,像我们家小槿那样才是柔弱……”
林池鱼倒也不怕她的情敌多,可这情敌是的亿万富翁的女儿,安槿木一出场就已经把她碾压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有哪一点能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的。
眸底的自卑感都要溢出来了。
安槿风听了林池鱼这番话,便没有危机感了,她根本就不屑与之相比,世上能比的过她的人又能有几个,她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男人也是。
“宣宣,咱们这些高门贵族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你看她这农村出身的丫头,和你们门不当户不对的,就别浪费那个时间啦,我看呐,早早的分了,和良人在一起才是最好了 ”
朱绵垂眸见林池鱼的手在抖,额前冒着虚汗,便将林池鱼的手抽了出来,见那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手,担心的询问道:“小鱼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林池鱼摇着头,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显然那情绪并不能被她控制,她的病好像一颗定时炸弹,她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情况下爆发,她讨厌这种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态的感觉。
朱绵抽了张餐巾纸给林池鱼擦汗,那贺兰还在没完没了的说着,能怎么炫耀自己的女儿就怎么炫耀,能怎么贬低别人就怎么贬低。
安槿风面带笑容的看向林池鱼,发现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便对祁暮说:“她怎么了?”祁暮这才注意到了林池鱼的动静,便又听见谢向南喊道:“祁哥!小鱼儿她!”祁暮这才迅速起身。
贺兰被这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巨大声响打断了话语,祁暮快速走到林池鱼身边,轻轻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有力的将其横抱起来,快步向楼上跑去。
贺兰被吓的脸色煞白,连忙说:“跟我没关系啊,我不知道她有病。”
安槿风扯了扯贺兰的衣服,说:“先少说两句吧。”说完便跟了上去,朱绵和安木苒急匆匆跑上了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