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祁暮便带着林池鱼回家了,路上还一直在安慰她,开导她,大老远便看见了楼下坐着的林宗和林旧,林旧见了两人,立马便冲了上前,搂住了林池鱼,哭嚷着:“老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怎么在这坐着呢?”
林旧眼里没有眼泪,但还是做了个擦眼泪的假动作,撇着嘴,一脸委屈的抓着林池鱼的衣服缓缓向林宗走去,林宗的脸色不太好,看来是一晚上没睡,林池鱼感觉他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林宗对林池鱼笑着,眼里能看出愧疚感,林池鱼也不想让他担心,便也笑着回应他,说:“爸,天冷,上楼吧。”
客厅内,祁暮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几人都不说话,他瞥见那皱巴巴的检测报告,很难想象那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这么冷的天,江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出去打麻将,但是今天还没打就回来了,是看到警察来了,她刚好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清场了,她这才侥幸回来。
一进门便打破了这片寂静,她斜眼瞟了祁暮一眼,又看了一眼一夜没回来的林池鱼,哼笑一声说:“这是去你这个同学家了吧,大晚上的去一个男同学家不好吧。”
江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的朋友不都很有钱吗?你让你朋友借钱给你做手术啊,借个几万块钱都不愿意,谈什么朋友情深?”
林池鱼不可思议的向江霖看去,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们现在只是个学生。”
“学生怎么了?电视演了,有钱人家的孩子每天零花钱都有几万块的,你让那天来找你的那两个女孩子给你,她指定有钱,而且还不缺这点钱。”
林池鱼无语极了,不愿再与她浪费口舌。祁暮刚想开口,便看见林宗用恳求的眼神望着自己,说:“小暮啊,我们也是经济紧缺,我们也不想让鱼儿有任何危险,你看,能不能让你爸爸给我们通融通融,先把我下半年的工资……支出来,行吗?噢不是我攀关系,是我在厂里说不上话,所以只能来恳求你……”
祁暮搓了搓腿,说:“我看看能不能跟他说说,如果有眉目,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林宗兴奋的点着头,笑的合不拢嘴,江霖坐在饭桌前的椅子上,阴阳怪气的说道:“老板的儿子肯定行啦,关系还和我们家鱼儿不清不楚的。”
“阿姨。”祁暮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他实在是不想顶撞长辈,而且还是林池鱼的家长,但他平生第一次见这种弃自己女儿生死于不顾还随意诋毁的人,便反驳道:“我和林池鱼没有不清不楚,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您是她的妈妈,更不应该随意揣测,昨天我擅自带她回家是我的不对,但在那种情况下,您觉得池鱼,会愿意回来吗?想必您也不想看见她吧。还有,她晚上睡的是我妹妹的房间,所以请您不用瞎担心,我要是真想对她做什么,大可不必等到现在。”
江霖无奈的将脸别向别处,祁暮看了林池鱼一眼,便说:“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见祁暮走了,江霖便又开始了,她气愤的起身指着林池鱼喊道:“你行啊,带了帮手回来怼我是吧?你们等着吧,他走出了这扇门,不可能会帮你们支半年工资的,你以为这是个小数目啊,他那当老板的老子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就凭你们这朋友关系,能多有效?”
林旧大声反驳道:“才不是,他是我姐夫!他一定会帮我姐的!”
江霖笑出了声,看向林池鱼那衰样,笑道:“就她,那个富家子会喜欢她?哈哈哈哈……”
“吵死了。”林池鱼低声说了一句,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却发现头发掉了一把,瞬间有些手足无措,抓起桌上的检测报告便回了房间,重重的把门关上了,
林池鱼将头发扔进了垃圾桶里,坐着愣了会儿神,瞥见旁边的号角,便拿起来看了看,想起了祁暮送她号角时的那句话,自言自语道:“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收你下一个礼物的时候呢。”
祁暮一回家便换了身衣服,上身穿了件黑色的破洞毛衣,下身穿的一条黑色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戴了一些个装饰品,便让司机送他去总公司了。
他被祁愿的秘书带了进去,大老远便看见了祁愿正带着一顶安全帽和其他员工比划着,比划的什么祁暮也看不懂,就坐在太阳晒不到的地方等着祁愿忙完。
等了一个多小时,祁愿终于乐呵呵的向祁暮走来,他摘掉了帽子,露出了那一头浓密的头发,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坐在祁暮旁边笑道:“我儿子怎么有空过来啊?”
祁暮慵懒的躺着,嘴巴都不怎么动,嘟囔着:“切,这不是太久没见,想你了嘛。”
祁愿哼笑一声,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说吧,什么事。”
祁暮无奈的笑了笑,什么也瞒不过他爹,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他坐直了身,表情沉了下来,严肃的问道:“你知道咱们厂里,有个叫林宗的员工吗?”
祁愿皱着眉头望向天空,思考了片刻,长长的叹了口气,回道:“知道,他在我们公司名下干了二十七年,他是从村里的厂子上调过来的,工作挺卖力的,怎么?认识啊。”
“我……我和她的女儿,是朋友,最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