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从陈雄那儿出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觉得我们好像被耍了。”
陈江淮冷不丁的说道。
然而沈山南和施闻都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陈江淮也意识到了,可他们谁都不太想去提,最终只能由陈江淮来打破这一尴尬的场面。
沈山南点点头:“确实。”
“你着急回厦门吗?”陈江淮问她。
“也不太急,怎么了?”
“要不回公司坐会儿。”
沈山南瞥了一眼驾驶座上开车的施闻。
施闻一直在看前方的路况,并没有回头,他却像有感应一样说道:“我一会儿有事,把你们送到公司就要走了。”
或许是车内短暂的沉默让他意识到沈山南并不想和他一起把酒言欢。但沈山南也不在乎。
“行。”
施闻果然如他自己所说,把沈山南和陈江淮送到之后就开车走了。陈江淮松了口气。
沈山南语气戏谑:“你叹什么气。”
“你俩凑在一起,我总有一种空气要爆炸了的错觉。”
“这不是错觉,是事实。”
陈江淮笑了笑,没有反驳。
“饿了吗,要不我点外卖,咱俩先吃一口,晚上再吃好的。”
“好的?你种的蘑菇长出来了?还是你要去太平洋给我捞两条鱿鱼。”
“说起这个,”陈江淮突然正经起来:“我最近发现一家做的特别好吃的酸菜鱼,要不试试?”
沈山南做出一个干呕的动作:“别恶心我。”
“我知道你不吃鱼,但是那是酸菜鱼!”陈江淮不甘心,继续推销自己的安利:“他家做的真的很好吃,几乎一点鱼腥味儿都没了。”
“酸菜,加鱼,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比蛇还恐怖?”
沈山南瞪了他一眼。
施闻刚才把车停在了公司的地下车库,二人走在通道里,因为是周日的缘故,很多部门都放假,此时此刻周围只回荡着沈山南和陈江淮两个人的脚步声。这样的时刻有的人或许会觉得有些许恐怖,然而陈江淮只觉得惬意。
陈江淮突然笑了:“搁在小时候,我哪能想到有现在这幅场景呢。”
沈山南看了他一眼:“什么场景。”
陈江淮也看她:“你不知道吗?”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可她就偏偏要听陈江淮说出来,像是自虐一样:“小时候咱俩相看两相厌,你跟在施闻屁股后头的时候;而现在你们成了仇人,你却跟我一起在这里散步,一会儿还要把酒言欢。谁能想到今天。”
他说的已经淋漓尽致,不能更到位了。沈山南很满意这个回答。
“你不对我的话进行一些反驳吗。”
“反驳什么。”
“我说你跟在施闻屁股后头你都不生气?”
“你说的是实话。”
陈江淮叹气:“沈山南,你真是堕落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陈江淮的办公室。说起来沈山南已经很久没有来公司了,职员或许已经换了好几批,刚才偶尔遇到的几个跟她问好的人,她全都不认识。
“公司最近签新人了吗。”等陈江淮拿酒的间隙沈山南很无聊,随口就问道。
虽然这个公司的存在就是因为沈山南,但是做戏要做全套,还是签了几个其他艺人的。
陈江淮立在那里一脸诧异地看着沈山南:“刚才跟你打招呼的那个就是啊。”
沈山南稍微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忘了。”沈山南很直白地说道。
陈江淮翻了个白眼:“你对自己的公司能不能稍微上上心。”
“这公司关我什么事。”
陈江淮无言以对。他把酒杯放到沈山南面前给她倒酒:“对对对,确实,沈大小姐,是我们公司全仰仗您了。”
倒了半杯之后陈江淮又给自己倒,沈山南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所以?是谁?”
“一个新人,说了你也不认识,叫朱誉。”想了想,陈江淮又补充道:“你别说,有点儿像你早年的风格。”
“我是风烛残年了吗,什么叫早年。”
“口误,口误。就是刚出道的时候。”
刚出道的时候。那会儿沈山南走的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清新甜美风格,她每次冲着镜头露出甜美微笑时的那种感觉,时至今日沈山南想起来还想吐。不过为了赚钱么,也没什么可说的。那时候她还因为撞型和郑朝雨发生过抢资源这类不愉快的事情。
“啊——”沈山南拖长音节,听起来懒懒散散的:“是长得有点像郑朝雨那个吗?”
陈江淮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
“你们是照着郑朝雨找的吧。”
“可不关我事,人是施闻招进来的。”
沈山南嗤了一声:“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意愿,他肯定招一公司郑朝雨。”
陈江淮撇了撇嘴,本来想说“按照施闻自己的意愿他根本不会开娱乐公司”之类的话反驳一下,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跟施闻有关的话题,还是少提起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