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扶手。
“这位置，谁想来坐，现在就上来。”
会议室静默了一分钟。像是在为谁默哀。
“没有人，”周亭西环视一圈之后，点了点头:“那就把笑收一收。”
情况已经很明了，周亭西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软柿子，他甚至不是初生牛犊，他已经把他们所有人的家底儿都调查了个透并且早就想好了解决方法，才能这么游刃有余。
他是比起周毅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狠厉。
周亭西重新坐了回去。
“你们这些人，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比我清楚。父亲顾念着面子和情分，没忍心对你们干什么。我不一样，我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你们要么抓得住我的错处，要么想方设法干掉我，当然，如果你们有那个本事的话。否则，就给我乖乖的，少干那背后捅刀子的丢人事儿。我叫你们一声叔叔，你们想混吃等死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除此之外，”周亭西身子前倾，双手放到了桌面上:“别的事儿，少干。”
他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位姓张的股东:“怎么着，张叔叔。”
带着几乎是屈辱的愤恨，那人磕磕巴巴的开口喊到:“……周总……”
周亭西满意的拍了拍手。
剑拔弩张，空气中早就你死我活，血流不止。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今天，持续到现在。
周亭西还是靠在椅背上，一只手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放在上头，食指敲打着桌面。
带着节奏和韵律，一声声的敲在有些人的心脏上。
终于有人坐不住，开口问道:“周总，今天开会到底什么事儿啊？”
周亭西的目光始终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此刻正低着头，不停的翻阅手中那份已经卷了边儿的不知是什么文件。
周亭西抬了抬手，站在他身后的祝晔会意，将手中已经打印好的文件分发给在座的人。
那个始终低着头的人慌乱的更明显了。
周亭西牵起嘴角，开口问道:“钱呢。”
比起询问，更像是质问。但是声音不大，语气很缓，又很难说他是质问。
众人低头，发现手中是两份财务报表。一份是上个月公开的，一份是不知道什么渠道得到的。区别是第二份比前一份显示的要少了整整八千万。
“钱呢。”周亭西又问了一遍。众人这才发现，他的目光早就锁定了一个人。
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偏偏要这样，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当着所有人的面，要一个震天动地的结局。
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享受这样的游戏过程。
想承认这一点真的很难，钱坤想，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被别人了若指掌。周亭西当初上任第一天，就要了他一个好看，到了今天，他仍然搞不明白这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真的想想就让人发恨。
“钱呢。”周亭西问了第三遍。那人终于坚持不住，崩溃了。
“周总！对不起，周总！我的公司实在是运行不下去了，我走投无路才犯了这个糊涂！你原谅我，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周亭西收起了他仅有的一点笑容。
“没有钱的解决方式有很多。贷款，抵押，变卖财产。你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你是走投无路还是选了自认为成竹在胸的一种方法，我懒得再说。”周亭西眯起眼睛，语气冰冷:“我说过，除了什么都不做，什么都别做。”
钱坤看着周亭西那副天之骄子目中无人的样子，暗自攥紧了拳头。
四月份的厦门，已经有许多花都开放了，万物复苏，白天甚至可以只穿一件衣服。
骤然从北方来到温暖的南方，沈山南还有点不适应，刚一来就病了，头一连疼了三天。直到第四天精神才有所好转。
虽然之前已经跟剧组请过假，负责人也同意沈山南再休息几天，但其他演员都已经进组，沈山南也不好意思再耽搁，第四天就赶到了拍摄现场。
没来厦门之前已经进行过剧本围读，沈山南和其他几位主演也都见过面了。
男主演名字叫楚继北，也是这几年风头正盛的流量小生。小伙子人很不错，谦虚上进，虽然岁数和沈山南差不多，但沈山南戏龄要比他大几年，为这个楚继北就非要喊沈山南一声“前辈。”
沈山南对这种称呼一向头皮发麻，二人经过几次推让，最终以楚继北喊沈山南“沈老师”而告终。
她今天来到片场，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楚继北。
楚继北看见她很高兴，热络地走过来打招呼:“沈老师！你身体好点儿了吗？”
离正式开工还有一会儿，二人就站在原地说话:“嗯。你们拍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导演把场次稍微改了一下，这几天一直在拍我和汀归的戏。没拍完呢，今天还有，可能得下午才能到你的戏份。沈老师，你没必要来这么急的，要不要再回去休息会儿？”
沈山南自动忽略了楚继北的关心:“汀归？”
“啊，就是蒋汀归，这个戏的女二，沈老师你不认识她吗？”
沈山南还是发麻:“你要是不愿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