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空的雷霆不断,漫天大雨让山坡营地下方的小河水势暴涨。
3月份居然有雷雨,还是雷暴雨,只能说只有雨之国这种奇怪的地方才有这种奇怪的天气。
尽管大雨磅礴,天雷滚滚。
数百名穿着厚重皮甲的男女不顾冰冷的雨水,坚守在营地各处。
一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无视雨水,身穿黑色紧衣作战服,外部配以绿色的锁甲。双肩处绣有团扇族徽,带着一位年纪在四五岁的男孩,一前一后走入营地右侧的临时战地医院。
还没进门,两人就听到各种各样的哀嚎声,让这场暴雨下的营地越发显得凄凉。
“杀了我,杀了我吧,不要再浪费药材。”
一名手脚都被绑住的少年不断叫嚷着,稚嫩的脸上充斥着痛苦。
他的右腿只剩下半截。
“求求你们,杀了我!”
旁边的伤员们神色麻木,各自半坐着或者躺着养神。
隐隐透发着无尽的漠视和绝望。
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二岁的女护士站在两张病床中间,俯下身子安抚这名可怜的少年。
不是她不想蹲下去,而是病床中间只有十几厘米宽,病床更是十分狭小,容不下多余的空间。
看到中年男子后,正在简陋病房内给重伤员换药的医疗忍者慌忙站起来。
他不明白这位大人物为什么来这里。
“大人,你要看望宇智波的伤员吗?他们单独在005号病房内。”
20序号以前的病房,都属于高阶病房,是上忍、权贵伤员的专属区域。
在这里,自然属于下忍,且背后没有家族、靠山的平民忍者。
火之国军事机构木叶村的实权高层,警务部队长宇智波富岳表情冷淡,既不点头,也不看他,让人本能觉得对方高傲无礼。
“不用,做你自己的事。”
虽然对方这么说,但负责这间简易病房的年轻医疗忍者却不敢那样做。
他只是一名没有后台的平民下忍,哪里敢得罪一句话就可以要他命的警务部队总指挥官。
宇智波富岳身后的小男孩带着三分不忍的目光,四处观看,所见之处触目惊心。
低级病房只是利用简陋的木架外加防水帐篷搭建起来的,里面密密麻麻布满病床。
因为下忍伤员太多的缘故,至于中间走道只能一人独行。
病床也不是医院常见的软床,在紧张地战争背景下,物资变得十分紧缺,营地人们只能利用附近的山林木板,简单做成十几厘米高、一米宽、两米长的木板床。
与开阔、干净的上忍病房相比,这里拥挤、潮湿、漏风。
甚至很多棉被已经发霉,长满大片的绿色,混杂着伤口发炎的臭味,加上药味,让这里满是刺鼻的异味,他被熏得有点恶心反胃。
他刚刚从上忍病房过来,那是一间配有八张床铺,安排有两名医疗忍者和四名护士的干净位置。
这里拥有24名重伤员,八名轻伤员,却只有1人医疗忍者和1名护士。
巨大的差别对待,让早慧的小男孩愈发难过。
他很清楚,实力弱小、缺少经验的年轻下忍们属于战争消耗品,是死伤最多的群体。
他们的价值,就是帮助上忍试探敌人的实力,充当炮灰。
那真是下忍命贱如草。
“拜见富岳大人。”
面对木叶第一豪门宇智波家族族长,轻伤的病员们纷纷主动低头行礼。
在等级观念异常严密的忍者世界,无论是对方的上忍实力,还是他的地位权势,都需要这些人去敬畏。
小男孩在一处病床前停住了脚步。
这是何等可怕的伤势啊!
两米长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位全身像是被烧焦的人形生物。
他的全身被医生敷上一层白色的薄薄药膏,小男孩锐利的目光可以轻易穿透这层膏药,看到里面黑色焦炭。
见识过众多尸体的他,知道这是人体皮肉被高温灼烧后的模样。
宇智波家族的火遁,最容易制造类似战争伤员。
若非对方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他怀疑这名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少年已经死去。
但现在这样,还不如去死!
看到宇智波富岳带来的小男孩停在病床前,唯一的一名医疗忍者还以为这就是对方要寻找的亲友。
“大人,你要看望的人是月光疾风吗?”
医生谄媚地讨好道:“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战士,虽然是一位下忍,但在战场上临时领悟了剑术奥义中的奥义,三日月之舞,成功斩杀一名上忍敌人,保护了他的伙伴。”
“那他怎么受伤的?”小男孩忍不住问道。
医生叹口气道:“是雷遁,那位上忍临死前施展了一道强大的雷遁,引下天雷,月光疾风被雷遁击中,全身重度灼伤。”
宇智波富岳看着仅仅敷上一层药膏的月光家族少年忍者面色不动,目光清冷。
他不是与帐篷内的病员、医生那样麻木不仁,而是见识太多,而是早就心如淡水。
但他的儿子,此刻站在月光疾风面前的小孩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