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亲人上来迎接也没发觉。
一旁的顾天奇看出赵朵朵明显呆愣的表情和微红的眼眶，悄悄的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唤两声“赵朵朵，赵朵朵”
赵朵朵这才回过神，看着顾天奇道“嗯，我没……”
话还没说完，突然响起鞭炮声，把未完全回过神的赵朵朵吓的浑身一缩，下意识寻求安全感，转身往顾天奇身后藏。
顾天奇看到赵朵朵的举动，以为她是害怕鞭炮声，下意识抬手捂着她的耳朵，低喃着“没事了。”
直至鞭炮声结束，听到亲人的嚎啕大哭声，赵朵朵才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发觉覆在自己耳朵上的双手，抬头看了一眼顾天奇，发现他正垂头看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只见他后退一步，收回双手，轻声安慰着“别怕”。
赵朵朵轻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家门。
老屋客厅布置成了一个简单的灵堂，客厅中间挂着一张赵书明的黑白放大照片。照片上的老人，虽然没有彩色像素的衬托，但依然能感受到和蔼可亲的笑容，像是无声诉说，告知众人不要伤心。
赵朵朵把骨灰盒放至在收拾干净的桌案上，前面放着一个香炉和水果及两只长明蜡。
所有的亲属依次都跪在灵前，行跪拜礼，上香。赵宏旺跪在灵位右侧，身旁跪着赵朵朵，两人低头一一回礼。
顿时屋里站着，跪着的响起一片哭声，顾天奇和周昊两人默默退出客厅，走至门外。门外有一群伸着脖子往里看的大爷大妈，叔叔阿姨，俩人互看一眼，默契的停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杨树下抽起烟。
门口，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一会，扯闲人越聚越多，用地道的家乡话，丰富的面部表面，激昂的讨论着别人的家事。
只见到妇女A伸长脖子，不可置信道“这么多年了，俺还以为他们这一家人不会再回村子里了呢。”
妇人B赶紧接过话茬，“是呀，当时搬走的时候都是半夜偷偷搬走的。对了，那时出事时，赵宏旺的腿瘸了没有？刚才我看见他好像现在是拄着拐杖呢。”
“恶人自有天收。把人撞死，自己媳妇当场也撞没了，自己吃了几年牢饭，到头来还是个瘸子。”妇人C怕别人说的不完整，赶紧补充道。
妇人A“不是说那小妮当时也在车里，说是她妈为了救她，把她护在身子底下，才保住命。”
妇人C“是里，是里，我那时候还以为出事后她受不了打击变成哑巴了里，整天不说话。”
妇人B“当时也不知道赔多钱。”
妇人C“那谁知道哩，咱也没见。不过应该给的也不会多，要给的多了王婶还会像疯了一样，不分白昼的骂，天天后半夜砸她家门，砸玻璃的，上下学路上拦着小妮又打又骂的。”
妇人A“不过把人撞死，随便给人家两钱后，一家人偷偷连夜都搬走了，也确实缺德。”
妇人B“那你说他们咋还敢回来里？不怕西头的来找事？”
妇人C此刻就像无所不知的大神一般，神神叨叨道“我听俺老婆子说，是因为赵书明他媳妇在庄东头埋住里，这会儿想着合葬呢，所以才回来里。”
妇人A：“不是说那小妮是学医的，咋也没救回她亲爷里？”
妇人C撇撇嘴，眼白都快翻到头顶了，讥讽道：“成年轮辈子不在家，谁知道到底在外干啥里。”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众说纷纭。刚好这些地道的家乡话，不偏不倚落在了站在树下抽烟的顾天奇和周昊耳朵里，而且歪找正着，一字不落都听懂了。
周昊气的脸红脖子粗，按灭烟头想上前理论，顾天奇出言阻止“昊子，别冲动。这个关口还是别计较，别因为不值当的人和事让赵叔叔一家再添堵。”
周昊掂量后，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恶气，自动忽略那些丑陋的嘴脸，气愤的转身朝院里走去。
这时有人看到气质，样貌，穿着都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的两人，阴阳怪气的和众人说道“哎，刚进去那男的是谁呀？还有那边那个，看着不像他们亲戚，长的怪周正里，一看就是个有钱人。怪不得一家都不回来，原来是在大城市榜上大款了。”
顾天奇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抬脚踩灭。悠悠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一群聊八卦的人，目光森冷，阴沉，甚至带了点狠厉。刚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几人，感受到那道目光后，都默默闭上嘴巴，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