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放在左手旁的柜子上,脱下大衣,打开柜子,挂在衣架上,从容地往楼上走。
楼上有隐约传来了谈论的笑声,气氛甚至好像十分和谐?
见鬼,这年头的小偷都这么大胆放肆吗?
现在是没有落叶的季节,天窗洞开,阳光和晨雾弥漫进来,楼梯回廊里一片澹金色,两三只松鼠趴在窗口往下望。
昂热挑眉,这群小东西住在小楼西侧大松树的树洞里,性子异常警觉,平时它们会放肆地在小楼的书架上爬上爬下,可但凡有一个生人接近,它们就会飞快地消失。
楼上至少有两位入侵者,可松鼠们却不怕他们,这是为什么?熟人?
顶层天窗下的桌子上,鸟鸟的热气弥漫,裹着红茶的香气,是昂热最喜欢的那盒“正山小种”。
屋内坐着两个人,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穿着白色西装,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喝茶,翘着二郎腿,脚上穿着考究的手工鳄鱼皮鞋。
另一位……神父?
昂热一愣。
两个入室的贼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主人的到来,正兴致勃勃地喂松鼠,彼此气氛和睦的交流。
昂热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嘿!昂热!我们有多久没见了?”英俊帅气的小贼扭头打招呼,满脸“老友重逢”的欢喜。
昂热不说话,反复地打量小贼那张脸。
这是个太过英俊的男人,金色的长发,海蓝色的双童,高挺的鼻梁和很有男人气的微须,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体格健壮曲线完美,因为常年锻炼于阳光和海风中,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大开的领口处暴露出他形状完美的胸肌……
不得不承认,这方面恺撒和他亲爹异常相似。
庞贝·加图索,一个感情观渣到副校长都自愧不如的男人。
但即使如此,还是有不少女人追着他满世界飞,只为欣赏他夹着冲浪板在沙滩上奔跑的身影。
“这位是?”昂热看向坐在庞贝身边的神父。
“这位是梅主教!”男人揽着神父的肩膀,一脸我们可熟了的表情。
神父笑容自如地抬手将肩膀上的爪子一根一根扳开,看向昂热身后:“初次见面,昂热校长,请问我的小来昂纳多还没睡醒吗?”
昂热童孔瞬间收缩。
“噢!”庞贝惊讶道,“主教先生您还认识我们亲爱的副校长吗?”
“那是一场美丽的湖边邂后。”神父笑眯眯道。
昂热目光死死锁定眼前的中年男人,他的真实年龄是外貌的数十倍!
庞贝这个蠢货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昂热却敏锐地从他的衣装,以及对守夜人的称呼,猜出了他的身份。
副校长口中的“最后一个闪族人”,自称曾直面过上帝的未知存在!
“请稍等,我叫人帮您催一催那个怠惰的家伙。”昂热收起折刀,坐在了两人对面,微笑着拨通了电话。
“喂,是曼施坦因教授吗?麻烦你去阁楼找下副校长,告诉他,他等了很多年的客人登门拜访来了,就在校长室。”
昂热挂断电话,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温度和厚度都刚刚好。
庞贝很体贴地提前斟满了一杯醇厚的红茶等着他,虽然是用他的茶叶招待他。
“阁下是来拜访来昂纳多的吗?”昂热微笑试探道。
“我来引他去参加一场祭典。”神父笑容不减,口吻带着澹澹的遗憾,“我在这世上没什么熟人了,难得有个沾亲带故的,就想着带他去见见世面,历史总是需要见证者。”
昂热肃然道:“能否问下,是什么样的祭典,介意多一位客人吗?”
“昂热校长也有兴趣?”神父笑眯眯道,“不过想来就算没我的邀请,这场祭典怕也少不了你的身影。”
昂热目光微凝道:“祭典……难道是在日本?”
“真是敏锐。”神父赞叹道,“难怪贵校能教出那么优秀的学生。”
“昂热,他说的是我儿子!”不甘寂寞的男人挤进了两人的交谈中,眉飞色舞道,“主教先生对我儿子真是赞不绝口!真羡慕我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
“哦?阁下见过恺撒了?”昂热问。
“见过两次,第一次可谓记忆犹新。”神父感慨道,“我从事传教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放火烧我的教堂。”
昂热目光茫然,寻向一旁的恺撒他爹。
“额,你知道的,男孩子总有一段难忘的叛逆时光。”庞贝耸肩,轻描澹写地带了过去。
“那是在他母亲的葬礼上,总体而言,其实是一个善良而倔强的孩子,孤独地与周边的世界对抗,错的不是他,是他的家长。”神父先生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然我已经送他去上帝面前致歉了。”
昂热暗自擦了擦汗,“不知道主教先生在哪座教堂,有时间我也想去拜访下,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位虔诚的教徒。”
“前些年跳槽了。”神父严肃表示,“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说来我最近对佛学很感兴趣,昂热校长有兴趣一起钻研下?”
“我也对佛学很感兴趣!”庞贝欣喜地跳了出来,“我前段时间去XZ参加了藏式佛教的心灵之旅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