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骗子还真是越来越猖狂了!连官府都不怕,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就没有王法了吗?
那年轻男子气的手抖,一脸恼怒的盯着赵凝惞,“你……”
“哟!这不是布政使夫人吗?”透着一抹酸意的声音让年轻男子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微张着嘴,瞪大了双眼,脑子有些发懵。
布政使夫人?哪个布政使夫人?
布政使夫人怎么擅自上了他家祖宅的门?
还穿着一身孝……
宅院的外面此刻围了更多的人。
而此时说话的是一位从人群里走出来的是中年妇人,梳着光滑的圆髻,身形有些胖。
但那张脸颧骨很高,倒是看不出来胖。吊梢眉,细长眼,眼睛那么一眯,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她身上穿着朱褐色的簇新绸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粗大的赤金簪子。
两只手腕上也戴着两只一套的赤金簪子。
耳朵上吊着指甲盖大小的白珍珠。
在一众穿着洗的发白发旧棉布衣衫的村民中,看起来颇为富贵。
那年轻男子一瞧对面妇人走了过来,立刻跑了出来,走到中年妇人面前,喊了一声“娘”。
中年妇人笑着对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大郎。”
“娘,您说
她是什么布政使夫人啊?莫不是玩笑话吧?”
他可是读书人,这些泥腿子不知道何为布政使夫人,他可是知道的!
布政使那可是一省封疆大吏了!
那可是朝廷正二品的大员!
那布政使夫人可不就是二品大官的夫人了吗!
“就是布政使夫人。”中年妇人点头,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大郎,你还不认识,这位是……”
“啊,说起来我也还不认识呢!”
随着这中年妇人的话一出围观村民里的一些老人就有了猜测。
这……这莫不是老赵家的那位从来没来过的老二媳妇?
这……带着孩子,都穿了孝服,难道?
也不怪他们这些老人一开始没有想到。
人家赵家老二当了老大的官了,怎么可能会轻易回乡呢?
人家还要当官,有那么多事要管的。
再说,这一行人都是穿了孝服的啊!
谁能想到?
“娘,那他们到底是谁啊?”年轻那男子指着赵凝惞他们。
“布政使可是大官!老大的官了,布政使夫人那也是有诰命的官家夫人,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有布政使夫人上门?”
见这从赵家老宅里出来的年轻男子喊这个中年妇人一口一个娘
的,赵凝惞母子仨人哪里还不知道这中年妇人的身份的?
但这年轻男子不认识没见过面的她们母子三人也属正常,家里人没告诉过他有一位布政使叔叔的话,他当然就不会知道。
但她爹爹去世要归乡归葬的书信大伯父肯定是接到的。
否则这位大伯娘怎么会猜到她们的身份?
“大郎啊!这位是你婶娘啊。”
“啊?”
“也不怪你不认识,你那叔叔年轻时非要入赘到你这婶娘家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去了。
你祖父和祖母大怒,从此之后你叔叔就没回来过咱们这赵家村了。
因着你叔叔是入赘到你婶娘家的,你婶娘也从来没来赵家村拜见过公婆。
莫说你一个孩子不认识你婶娘,我这个做妯娌的都不认识她啊。”
在围观村民吸气声和震惊声到最后的议论纷纷声中,中年妇人唇浮出一抹似笑非笑来。
“既然这位妇人并不认识我娘亲,那又是怎么猜到我娘亲的身份的呢?”赵凝惞看向了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瞧了赵凝惞一眼,轻哼了一声,“没规矩。”
然后又看向赵夫人问道:“弟妹,你不是跟着我家小叔去任上享福去了吗?怎么如此憔悴了?
而且还……”
十几年第一次见,怎么一回来就穿着孝衣?这也是周围的那些人想问的。
赵夫人听不得提她的夫君,何况这妇人语气讥讽说她跟着夫君在任上享福。
若是夫君还是好好的,她宁愿日日洗手作羹汤,日日辛苦劳作供夫君看书写字,不去做那劳什子的官……
赵凝惞见自家娘亲难过的说不出话,而弟弟赵玉麟气的已经握紧了拳头想要上前找这大伯娘理论,忙上前一步。
福身给中年妇人行了一个礼,然后轻声道:“这么说来,夫人承认是我家大伯娘了?”
“你是我那小叔的女儿罢,长得这么大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来祖家呢。”中年妇人见着赵凝惞行礼那好看的样子,心里更酸了。
“敢问,大伯娘,是怎么知晓我们的身份的呢?”赵凝惞继续问她。
中年妇人眼神明显躲闪起来。
那年轻男子见着他娘这样,心里咯噔一声。
他想起来了!
他是有一位被祖父母赶出去入赘的叔叔!
但爹爹也和他说了,那位叔叔做了大官就不愿意搭理他们这些穷亲戚了!
难道这位就是他那位当大官的叔叔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