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顾朗双手一揖,清晰明白的回禀:“各位藩王其实是被禁锢在各自的封地上,这方面肯定要有很好的监察力量。
故,就算他们想要做些不合时宜的事并不容易,除非当地的封疆大吏和他们联手作乱,否则我们不必担忧。
安王作乱,定是有人利用安王来试探,故臣觉得彻查安王背后的人才是最要紧的事。”
圣上眼神一凛,眉紧紧的蹙起。
他气糊涂了。
安王作乱都没往深处想,不过想不想的也不碍事。
安王无论如何是作不起大风浪的。
何况顾朗的安排十分合他心意。
但顾朗不让他动那些个藩王,这让他很生气!
“你说的这些,寡人大部分都想过,但千日防贼,总也有一日打盹的,寡人不放心!”圣上看着顾朗沉沉道。
对于那些藩王,真正的杀手还没有布置下去,可也已经花费了不少心力,现在让他撤销,实不甘心。
见圣上直接承认是他不放心,顾朗倒也没觉得什么。
这也是人之常情。
换做是他,也不会放心的。
“圣上,您若愿意放过那些藩王,臣以为在他们这一代,会感念您的仁慈的。”顾朗朗声回答
。
对那几位藩王,顾朗私底下其实都有派人监视着,那些藩王极少有脑子不清醒的。
大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凭他们没权没势又没钱还被严密监视着的藩王,在曾经的太子殿下登基后,他们几乎就没了机会了。
除非是被逼的全家老小没有了活路,那才会破釜沉舟要去拼命。
否则,能平安活着,都会选择这么平庸下去。
好好的教导下一代,等待登上皇位的那一脉逐渐衰弱,才是他们这些藩王后代们的机会。
这才是真正聪明的做法。
本朝以前的历史上,各个朝代都有这样的例子。
有不少的帝皇都是传给了侄子或者侄孙。
亦或者是某位皇帝实在是昏庸无道,造成民不聊生,民怨四起,有权臣联手废掉那位昏庸无道的帝皇,在皇族中另选贤能者登基为帝。
“若是他们不呢?”圣上沉沉反问,“你不是生在皇家,自然感受不到出生皇族的人对那把龙椅的渴望,为了那把龙椅,没有什么不敢做,也没有什么不敢想的!”
顾朗轻轻点头,“圣上说的臣明白,只是臣还是以为就算某些人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做恶事,朝臣们和百姓也不会同意的。
圣上您对
他们仁慈,他们要还是恩将仇报要造反作乱,他们谁能站得住脚?他们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的。”
除非他们有绝对压倒性的军力,那也会得位不正,饱受诟病。
“成王败寇,历史么都是赢家去书写的,历史就是任人打扮的大姑娘,谁还会在意那些?”圣上冷笑。
顾朗见无法说服圣上,便垂眸不语。
“慕瑾,你这样劝寡人放过那些藩王,其实是替怀亲王着想罢?”圣上突然道。
顾朗心中一凛。
随即轻轻摇头,“怀亲王殿下文治武功确实让慕瑾钦佩,但慕瑾和怀亲王殿下并不是一路人。”
“是吗?”圣上扬声,看着顾朗的目光中带着探究,“寡人知道你们两人惺惺相惜,若不是中间隔着一个月姐儿,你今日站在他那边也为未可知。”
“圣上说的是。”顾朗并没有否认,很是干脆道:“可命运就是如此,就是让中间隔着臣的妻,臣妻是臣的命,臣不会容忍任何人染指,哪怕是放在心里,那也不行。”
圣上沉沉的看着他,回味着顾朗的这番带着几分凌厉味道的话。
随即缓缓笑了起来,“寡人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担心顾朗站在怀亲王那边。
“寡人相信你不希望寡人对那些藩王下手是为了黎民百姓。”圣上笑了,“你是担心寡人将那些藩王逼急了,他们真的会拼命。”
顾朗轻轻点头,“圣上圣明!”
“你考虑的很是,寡人也得承认,若是真的将他们逼急了,他们总有些压箱底的本事,真要是用了……少不得不少百姓要遭殃……”
顾朗知道,话说到这里,圣上他已经有了决断了。
“慕瑾,寡人再信你一回,寡人信有你在,他们翻不起风浪!”圣上最终再次选择了相信顾朗。
“慕瑾领圣命!”顾朗双膝跪地,行了大礼。
朗声道:“慕瑾替万民谢圣上恩德!慕瑾可对天发誓,有生之年无论哪位藩王作乱,慕瑾必亲自镇压。除非是死,否则绝不会让任何藩王危害我朝江山!”
圣上听得他不惜发了重誓,也十分动容。
“起来,慕瑾!”圣上朝顾朗做了一个起身的姿势,“寡人相信你,就按你想的去做罢。”
顾朗再次行了大礼。
服侍圣上的大内侍亲自将顾朗虚扶了起来。
“顾大人,圣上口谕您可是明白了?”他认真问道。
顾朗看了他一眼。
大内侍轻声道:“圣上身
子骨越来越差了,太医们也再三要求圣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