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年见姜初月脸上无异色,心里一松,便笑道:“我找月姐儿要说的事情一时半晌也说不明白,不若找个地方一边喝茶一边说?”
姜初月心想梅斯年既然一早就在这里等她,不管他要和她说什么总归是要说的,不若找个地方听他好好说清楚也好。
便点头,“那好吧,那去三里胡同吧,我在那边买下了笙茗茶馆,那里我也放了好茶,就请梅公子去喝口热茶罢。”
梅斯年已经知道了姜初月在三里胡同花了十多万两银子在那里买下了笙茗茶馆,当时也佩服她的魄力的。
于是笑道:“那好,就听月姐儿的。”
“月姐儿。”
两人一行正要出发,姜初月就听到一声熟悉和思念的声音。
下意识的循着声音抬头看去。
四目相对。
隔着不远的距离,那人同样穿着墨色大氅,只是领子上并没有任何装饰。
倒是显得有些单薄。
是他,顾朗。
他来了!
“顾大哥……”姜初月是欣喜的,语气里自动带着欢快,这和刚才与梅斯年说话显然是两样的。
“嗯。”顾朗应了一声,一步一步的朝着姜初月走过来,距离虽然有些远,姜初月却已经感觉到了他是带着怒
意走过来的。
只是他平时清淡惯了,不了解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姜初月一心都在顾朗身上,没看到梅斯年眼里一闪而逝的愤怒以及难言的酸涩。
没有对比的时候,他尚且不明白为何姜初月对他总是客气疏离的。
后来他祖父陪她暗示提亲的事情后,她的疏离更加明了。
虽也见过顾朗,也将他视为对手,可始终不敢相信顾家会允许顾朗和姜初月接近……
如今,他才后知后觉的认识到,姜初月对他的客气与疏离怕是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姓顾的?
“月姐儿?”梅斯年见姜初月看着顾朗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那样柔软,忍不住的喊了一句。
他的声音有些大,甚至有几分凄厉,这可将一心关注着顾朗的姜初月吓了一跳,赶紧看了他一眼。
顾朗见姜初月的目光移向了梅斯年,目光纠缠在姜初月的被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脸上,清冷的眸光立刻变了,幽深黑沉深不见底。
“月姐儿,要去哪里,我陪你去。”不同于梅斯年,顾朗一见到姜初月就宣誓了主权。
没等姜初月开口,梅斯年冲着顾朗略一抱拳,“顾公子,这话你说不合适吧?”
顾朗目光缓缓移到梅斯年的
身上,淡淡问道:“如何不适合了?”
“据我所知,顾公子家和月姐儿家并不是亲戚关系吧?对于月姐儿来说,顾公子不过是外男,斯年以为顾公子刚才说的那番话很是不适合。”梅斯年压低了声音,不过声音里带来的怒气根本没有掩饰。
姜初月正要说话,顾朗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似得,瞬间从梅斯年身上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了她,姜初月话到嘴边又被吓回去了。
顾朗见她没有开口,似是满意的扯了扯唇角,快走几步走到了姜初月身边,见梅斯年不悦的瞪了过来,他干脆又走到姜初月的面前遮住了梅斯年看姜初月的目光。
“梅公子好雅兴,这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难道还要和月姐儿谈生意?”顾朗眉峰轻轻一拧,梅斯年突然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席卷而来。
他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但还是反击道:“顾公子说的不错,斯年正是要找月姐儿谈生意,我们梅家一直和月姐儿家有着良好的生意往来,今日事情紧急……不知顾公子又是因为什么因由在这天寒地冻冰天雪地里还来找月姐儿?”
“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子,这个因由够是不够
?”顾朗淡淡反问。
梅斯年心中一跳,他竟然敢说月姐儿是他的未婚妻子?
同样心中一跳的还有姜初月,这人一向沉着冷静,今日怎么在梅斯年面前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子?
八字还没一撇,这样的话不应从他嘴里说出来才对啊……
“未婚妻子?”梅斯年怒哼了一声,“顾公子你是读书人,不该这样毁了姑娘家的闺誉才是!”
“她姜初月就是我顾朗的未婚妻子。”顾朗懒得对他解释,只是坚定的强调。
梅斯年更怒,压着心中喷薄而出的怒气,冷冷质问:“你这样说可有什么凭证?”
顾朗情绪倒是平静,淡淡扔出一句,“我有什么凭证也不需对梅公子说,梅公子要看清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位置。”
梅斯年双拳紧紧的握着,他自己都能听到骨头咯吱作响,随即他豁然偏头,“月姐儿,他说的可是真的?”
姜初月吓了一跳,这怎么问起她了?
这让她怎么回答?
“你若是知礼就不该将这样的事情问一个姑娘家。”顾朗向左走了一步,再次遮住了梅斯年看姜初月的目光。
“天太冷了,有什么话也不用非得站在这冰天雪地里说,都去三里胡同吧
,我们一边喝热茶一边说。”姜初月看到有三两行人往莲花胡同这边来,赶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