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诧异又着急,小脸儿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圆圆的,微微皱着眉头,瞧着别提多惹人喜欢了。
卫成瞧着她,心中发软,含笑反问:“你觉得我在做什么?受贿?犯罪?”
“你少卖关子!”
锦鲤是真的急,立刻气咻咻逼问。
卫成也不再打趣,忙说出实情:“那王道安定然是个贪官,可眼下,还是治理河道要紧,不能叫这个贪官因为防着我,而耽误了工程的进度。晚一天修好河堤,老百姓的身家性命就多一天的危险。”
锦鲤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懂了。
正如他们打算给周梁请功,好叫他不再阻挠修堤一样,对待这远洲府的知府,也要用对了策略。
只有向他展示,自己也是同样的贪官污吏,他才能够放下戒心,不再是阻力。
“那你收了这些东西,日后被同僚抓住了可怎么办?你我知道,你是为了迷惑王道安,可旁人如何知道?”
锦鲤还是急,一时连思考都忘了。
卫成安抚说:“怕什么?咱们身边,有现成的皇室中人在。只要将此事如实告知安怡公主,且咱们不去动那些礼物,将来若有谁因为此事发难,安怡公主便是见证人。”
“对对对,我怎么忘了公主了?”
锦鲤终于放了心,一拍脑袋,好气又好笑地对自己说。
卫成笑道:“关心则乱,你就是太急了。”
两人将事情解释清楚,便一同将王道安送来的礼物一一拆开,然后登记成册,预备着等会儿拿给李淳过目。
到黑透的时候,李淳才与肖正清从外头回来。
二人很快被锦鲤请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刚刚整理好的清单拿给李淳,解释清楚了缘由后,李淳感慨说:“我竟从来不知,想办点实事会这么难。”
“谁说不是呢?到处都是拦路虎。”锦鲤撇嘴赞同着,又叮嘱说,“公主,肖公子,此事告知你们,是想要你们来日做过见证,卫成绝无贪腐。眼下,要想顺利修河堤,还少不了和王道安来往,你们可得替我们保密呀。”
李淳道:“你们放心吧,我绝对守口如瓶。”
肖正清也说:“我知道分寸,不会向外说的。”
二人都是很值得信赖的,锦鲤和卫成都很安心。
很快,他们便告辞出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接下来几日,锦鲤为了使卫成受贿的事显得逼真,便天天换着花样穿戴那些礼物里的东西。
绸缎的衣裳,翠玉桌子,猫眼石的耳坠子……总之,与先前随性自然的风格大变,一下子雍容华贵起来了。
王道安一直派人盯着他们,那些眼线看到礼物确实上了锦鲤身上,而且爱不释手的样子,回去就报给王道安。
“那就好,那就好哇。”王道安放了心,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哼笑道,“外头还传言,说什么卫成苏锦鲤夫妇都是活菩萨!哼,我看呐,世上的人,谁也逃不过利字!”
如此,王道安便不再难为卫成,甚至将他当成了半个自己人。
卫成开始顺利地进行疏浚河道和堤坝修理的工作,又像之前在清水河那样,一日一日地在工地上,没时间再来驿馆了。
远洲府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锦鲤也不好像以前那样,也陪着卫成住在工地上。
两人聚少离多,锦鲤才发现,想念一个人的感觉,这般难熬。
【让你当贤妻良母,不是当恋爱脑啊喂!】
小黄鸭看着她日日茶饭不思的,忍不住跳出来提醒。
现在,锦鲤几乎全然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就连说话,都变得文绉绉的,很少再用现代的那些词汇了。
她的生活进入了正轨,任务积分制度也消失了,小黄鸭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它不由得想出来刷一波关注度。
“爱自己的夫君,是不是贤妻的第一先决条件?我恋爱脑怎么了,还不是为了完成你们给的人设。”
锦鲤振振有词。
小黄鸭顿时被说得语塞。
它想了想,又说:【那你也不能不吃饭吧?我瞧你盯着米饭看了半晌,竟一颗米粒也没动过。这样下去,你这身体……】
小黄鸭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它看到,锦鲤走回床榻一旁的橱柜边,从里头取出来一大包零食。
什么雪花酥,蛋黄糕,梅花乳酪……一样一样,分门别类放在精致的木盒子里。
当着小黄鸭的面,锦鲤就拿起一块,一口就塞进嘴巴里。
小黄鸭:【……】
它嘴角抽搐了两下,呵呵道:【行吧,是我多虑了。人家都说相思使人茶饭不思,你这完全不耽误吃啊!】
“那是自然,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锦鲤一边咀嚼,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
小黄鸭看她这样子,也懒得再管,拍拍翅膀跑掉了。
这些日子,锦鲤天天盛装出入驿馆。
王道安倒是放心了,可周围的流言蜚语也慢慢地起来了。
人们议论说——
“这卫成没啥家底的,高中状元之前,听说就是个穷书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