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雯看到这一幕,恨得牙根都快咬断了。
凭什么?
她苏锦鲤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
周桥也忿忿不平地盯着卫成,仿佛要用目光,在他身上狠狠戳两个窟窿才解恨。
此刻,卫成和锦鲤,却没有心思再关注他们两人。
锦鲤将银袋子往回塞,也红着眼眶说:“我们不过是、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什么的。大家这点血汗钱,攒得都不容易,我们真的不能要!”
忽然想到了什么,锦鲤忙又说:“对了,我们也不缺钱。真的,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农户们不肯将钱收回,纷纷大喊着,要他们夫妻把钱收下。
最后,锦鲤没了法子,只能承诺:“我保证,我们一家人没事!若是真的有事,需要倾家荡产,我再收这钱,成不成?你们若不信,只管留下来,看看后头是何等情况。”
她这样说,窦村长才再次拿回了钱袋子。
而苏雯看了看周桥,两人也终于开始不安。
难道……
苏锦鲤这贱人,真的还有后手?
周桥还指望宋业成给讼师的抽成,他生怕宋业成不信任自己,于是忙凑上去,承诺道:“宋老板,您别听苏锦鲤吹牛。我保证,一定帮您把赔偿的款子,一文不少地要回来!”
他说话时点头哈腰,完全没了读书人的风骨。
那样子,好似一条谄媚的狗。
宋业成面带厌恶,不动声色后退了半步。
锦鲤看笑话也看够了,笑着对宋业成道:“宋老板,我们还是将彼此之间的账务,好好地算一算吧。”
“好,自然是好。”
宋业成忍耐了周桥夫妇这么久,终于可以说实话,笑着松了一口气。
“对!这账要细细地算!”周桥不明就里,急着拍宋业成的马屁,巴巴地向锦鲤要债,“契约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你们卫家交不出粮食,理应赔偿三千两。现在,赔偿延误了七天,也要算利息的!”
周桥心算了一下,一文不少地数出来,“利息一共是,二百三十八两,五钱,三百二十文!现在拿吧。”
他说完,就一脸蛮横地,向着锦鲤伸出一只手。
锦鲤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转而问宋业成:“宋老板,那我们该给你多少银子呢?”
“锦鲤娘子,你就别同我开玩笑了。我原本该赠您千金的,可您与卫秀才高风亮节,一分不取。至于您欠我的所谓赔偿,自然是全部取消了。”
宋业成的话,让周桥伸出去的那只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
他惊讶地张了张口,不可思议地道:“这、这不可能……你们怎么会?”
他看看宋业成,又看看苏锦鲤,疑惑而震惊。
“我们怎么会,关系这么好,是不是?”锦鲤把他没说完的话补全,扬眉笑说,“周讼师,你这消息可太不灵通了,我们关系好,当然是因为,我治好了宋老板母亲的顽疾啊。”
“什么?!”
苏雯直接惊叫出声。
“不信啊?自己去问宋老板啊。”
锦鲤甜甜的笑说。
苏雯和周桥,立刻齐刷扭头,看向宋业成。
宋业成再不必伪装,沉着面孔,鄙夷地看着两人道:“正如锦鲤娘子所言,她是家母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宋某人的大恩人。往后,你们夫妇若是再诋毁算计他们,便是与我宋某人过不去!”
他声音掷地有声,叫周桥和苏雯都愣了愣。
在场围观的,有魏老板,还有窦村长和那群乡亲。
他们一直都在担心锦鲤吃亏,到了此刻,方真正松了一口气,人人脸上露出笑容来。
“哎呀,锦鲤娘子真是神了!她说不怕周桥两口子,原来是真的不怕啊!”
“哼,周桥夫妇算个啥?也配和咱们锦鲤娘子斗啊?”
“也是锦鲤娘子妙手仁心啊,治好了宋老板母亲的病,种善因得善果。”
如此,农户们才安心地收回了自己的钱。
周桥和苏雯彻底蒙了,两人呆滞了许久,周桥才呢喃开口:“宋老板,不……您不能这样!在商言商啊,她就算治好了老夫人的顽疾,您、您付给她几十两的诊金也不少了!三千两的赔偿啊,您不能不要啊!”
宋业成不要赔偿,他的分成自然也完了。
这是周桥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他必须紧紧抓住。
宋业成毕竟是外地人,对周桥夫妇的人品了解原本不深。
可是,这夫妻俩借住在他府上的时候,对下人颐指气使,对吃食挑三拣四,看到什么漂亮的衣服首饰,也暗示府上的小姐少爷们送给他们。
甚至,他们还偷走了一对金杯。
这些做法,让宋业成对他们厌恶到了极点。
再加上这对夫妻坑害锦鲤与卫成,便更是觉得他们格外不顺眼。
“呵,我宋某人虽然是个浑身铜臭味的商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不像你,周讼师,听闻你为了达到目的,连亲妹妹都可以牺牲,是么?”
宋业成冷冷地问道。
“宋老板,那都是误会,那……”
周桥急了,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