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蓝不知道的是,凌致离开之后去了后院的佛堂。
老缙王妃新丧,萧召本来是要在家守丧一年的,后来因为漠北的事情,出了京,凌夏就把老缙王妃的牌位带了过来,每天都会来给老缙王妃上香,陪她老人家聊聊天。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守门的小厮樊荣在门口打盹,听见脚步声便醒了过来。
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问,“是谁?”
凌致漫步走了过去,“是我,樊荣哥,姐姐今天身子不适,我来给老缙王妃上柱香。”
樊荣这才清醒了过来,“哦,原来是凌小少爷啊,难怪我说今天天色那么晚了,夫人还没有过来,原来是身子不适,您快请进。”
凌致颔首,对樊荣笑了笑,便跨步走了进去,佛堂里面燃着烛光,把昏暗的佛堂都照的明亮,如同白昼!
他先用放在一旁的铜盆净了手,然后再从案台上取了三只香点燃,恭恭敬敬的给老缙王妃拜了三拜!
上完香,凌致跪在他面前的蒲团上,声音清凉,“老王妃,姐姐今天不能来陪你说话了,听卓蓝说,姐夫也出了事,你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姐姐平安无事,姐夫能够化险为夷!”
说完,凌致重重的在牌位前磕了三个响头!
凌致跪了一宿,回到凌夏的院子,秦子由说凌夏没事,人一直不行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凌致看着昏睡的凌夏,拧了拧眉头,没说什么,转身又出了凌夏的院子,去了后院!
萧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疼痛的,我看着周围昏暗的环境,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遇到了埋伏,在坊川谷!
萧召环顾了四周一圈,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沟壑中,周围有不少的杂草,他掉进来,正好被这些杂草给挡住了,那些人应该没有仔细的搜查周围,所以,才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更没有发现他藏在这里。
萧召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并没有伤的很严重,除了断掉了的两个肋骨,便是左手的手腕的筋拉伤了,其余的但是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召抬起右手,在身上找了找,在腰上摸出了一个瓷瓶,里面是他找秦子由拿的止痛药和金疮药。
萧召倒出两颗颜色不一样的药丸,放进了嘴里吞了下去,等药效起了作用,身上的刺痛缓解了,萧召才抻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江云既然敢派十万兵马埋伏在这里,为的就是要取自己的性命。
萧召走出山沟,找到了埋伏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但,入眼看见遍地的尸体和浓浓的烧焦味时,还是没忍住红了双眼。
他忍着不适,恶心想吐的感觉,踉跄的走过去,这个已经算不上是战场了,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萧召捏紧了拳头,拖着受伤的身体,还是不死心的把整个坊川谷都翻了一个遍,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好,很好!
江云,这个仇,要是不报,我萧召枉为人!
江淮带着消息回了随州,江云正端坐在凉亭里,对面坐着一位白衣公子,江淮看到他的背影,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他站在凉亭外,拱手想江云汇报坊川谷的情况,又不知道话该不该说,只是低声喊了一句,“将军!”
江云看江淮回来,身上还是盔甲,便知道他没有回家,“江淮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江云这么问,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位公子身份不低,江淮这么正了正神色,“回禀将军,属下带着十万兵马埋伏在坊川谷,萧召果然是带着兵马来随州找您的,不过…”
江淮顿了一下,立马说道,“不过,萧召带领的不是二十万的兵马,而是带着五万的精兵前往随州方向,属下便自作主张的将五万兵马全部绞杀在坊川谷,没有一个活口,就连那个萧召也一起葬送在了火海中,事后属下查看了战场,确认没有活口,才回来和将军复命!”
萧湛手中的扇子顿了一下,然后看向对面的江云,江云收到他的视线,便知道他想问什么!
江云沉声问,“萧召只带了五万兵马?”
“没错!”江淮点头,“萧召只带了这么多人,当时属下怕有诈,是萧召的阴谋,还特地去方圆五十里范围之内,都搜索了一番都没有发现剩下的兵马的踪迹,才打道回府!”
江云蹙眉,“这就奇怪了,京城里面传来的消息,萧召的的确确是带了二十万兵马出了京城地界,到了随州,怎么会只有五万的兵马呢?”
这个问题,江淮也不清楚,他的确只发现了那五万兵马,没有发现其他!
江云见他不说话,又问,“你确定萧召是真的死了?”
江淮不敢隐瞒,“属下的确是将五万兵马全部绞杀,最后还在坊川谷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萧召就算是没有死,现在也已经被烧成焦土了。”
这么一说,江云就放心了不少,当初他答应了萧湛,要帮忙对付萧召,心里其实是没有底的,毕竟缙王府的名声在外,他就算是蛰伏多年,也不敢轻易对上缙王府,得罪萧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