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永安大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条浩瀚的红色长龙在街上徐徐前进。
陈叶头戴官帽,胸挂红绸,整个人神采飞扬,有种京都公子身上少有的爽朗,骑着汗血宝马走在最前头,从街上招摇而过。
“天啊,咱京都什么时候有这样帅气的公子哥?”
“就是,比皇上亲点的探花郎还要英俊。”
“可惜,可惜,这是去迎亲的吧?”
他身后还跟着十里红妆,挑着聘礼的脚夫一眼望不到头,最后头还跟着几辆马车,载着满满的银元宝?
三大车银元宝,怕是上万两。
嫉妒啊!哪家姑娘这么好命,能嫁给如此有钱又俊俏的公子哥?
“接亲咯!”
“新郎官真俊啊!”
小孩子们跳着、笑着,一把把喜糖混着铜板从天上洒下来。
别说小孩,就是一些大人都冲上去疯抢,下次,可不定有这么豪横的新郎官了。
庄元玮站在鸿运酒楼二楼,看着泱泱迎亲队伍忍不住摇头,
此人当真有本事!
谁不知道伶皎皎是驸马百阡陌的姘头?
这陈叶解暑宴走一遭,第二天就把伶皎皎给娶了,还搞出这么大阵仗!
难道昨天他消失的那段
时间,和百阡陌有了什么交集?
严玉山也颇为不解,死死盯着身穿喜服的陈叶,差点没把陈叶脸上看个洞出来。
忍不住纳闷发问:“这陈叶除了长得好看一点,还有什么本事?那伶皎皎心气高着,怎么就同意嫁给他了?”
“还特么做妾!”
严玉山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
胡怀喝了一口闷酒,附和说道:“就是,上次我托人送上一千两银子,约伶皎皎泛湖,她竟然给我拒绝了?”
“她要是早肯做妾,嫁给我不比嫁给那个陈叶好?”
“论家世,论财力,我哪点不如那个陈叶?”胡怀愤愤不平!
夏宏修笑着撇了眼胡怀,道:“你就酸吧,就算伶皎皎肯嫁,你父亲会同意你娶?”
“世子说得对。”严玉山盯着陈叶的迎亲队过去,转头落座。
那伶皎皎就是再好,也只是个贱籍妓女,逢场作戏还行。
若要说娶,在座的哪个敢娶?
“这个陈叶不简单,等父王寿宴我探探他的底,是敌是友,到时候自有一番分晓。”夏宏修说完,端起酒杯浅浅的品了一口。
顿时,没人再接话了。
严玉山下意识看向庄元玮,二人眼神交换。
陈叶的迎亲队伍,也踩着吉时来到了天香阁。
他带来的聘礼,把天香阁一楼大堂塞了个满满当当,老鸨薛姨脸都要笑烂了。
心想,头一遭啊!
天香阁开了二十多年,嫁了多少花魁头牌?
这伶皎皎还是第一人,居然给伶香阁挣了这么多聘礼。
不亏,不亏。
这些盒子里,想必都是金银珠宝吧?
看老鸨想打开箱子,陈叶赶紧拦住,道:“这可是公主赐婚,赶紧把皎皎迎下来,可别误了吉时。”
“对对对!”老鸨赶紧上楼,她现在眼睛里只有银子。
反正伶皎皎想留也留不住了,等她一嫁,这些聘礼她再慢慢清点!
陈叶在大厅中央等着,抬头看向楼梯处。
看到那抹艳红的凤冠霞帔时,他瞳孔狠狠的震撼了一下。
伶皎皎今日褪下了风情纱衣,穿上了很正式,在大夏只有正妻才能穿的龙凤呈祥喜服,凤冠上头是若隐若现的红盖头,朱唇鲜红,美的不可方物。
长长的裙摆拖拽在她身后,人都下楼了,拖尾还在楼梯上,十分端庄大气。
伶皎皎扫了眼满堂彩,抿嘴一笑。
陈叶喉咙干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如果说赵思思
是高贵矜持的白玫瑰,这伶皎皎就是娇艳烂熟的红牡丹,让人又弃又爱的那种,他自认定力不错,刚才也差点被勾了魂。
可惜,可惜,美人多舛!
一个赵思思,一个伶皎皎,都挺惨的,还好遇上了他这个大好人。
陈叶上前,接过喜婆手里头的红绸子,牵着伶皎皎出门。
二人一前一后,一个多情公子,一个含羞妙人,所有天香阁的姑娘们无不羡慕,就算是做妾又如和?
能嫁给一个这么好看,这么有钱,还这么会宠人的相公,就是做妾也值了。
伶皎皎心跳的很快,明明是假的,却有种莫名的真实感。
她透着盖头看着陈叶的脚后跟。
心头乱的很。
把伶皎皎送迎进轿子,轿夫提气道:“起轿!”
老鸨站在门口,有那么瞬间就跟自己真的在嫁女儿一样,等看到嫁妆一箱一箱的往外头抬,又肉痛起来,越看越不对劲!
“诶诶!这是聘礼,你们怎么往外头抬?”她赶紧拦住脚夫。
“给伶姑娘的聘礼,当然得随着她回夫家!”
“怎么?你想阻拦?”
那人凶神恶煞,说话时故意露出腰间佩刀。
老鸨本来还想嚎两声的,猛